第一章 冷宮(2 / 3)

幾天後,她從泰國回來看到美國寄來的包裹,拆開來一看是伊登教授寄來的感謝信還有上次拍的物品,信上除了感謝的話外,教授還說想看她穿這件衣服時的摸樣,這次去泰國買了很多禮物,正好有要寄給教授的手工織品,想他要看她穿這件衣服那就拍張照給他,換上這件正好合身的古裝,拿出相機調好時間,對著鏡頭擺了個造型,‘哢嚓’一聲,閃光燈輻射出耀眼的光芒,光線過於刺眼,她隻能用手擋住眼睛。

這相機怎麼回事?心裏這麼疑問著,不知過了多久,拿開手的時候被強烈的光線又刺了一下,要是沒記錯今天北京的天氣下著雨,怎麼會有陽光呢?趕緊揉了揉眼,眼前看到的是一排黃琉璃瓦頂、木結構的古建築物,這不是故宮嗎。旁邊正好有張青白石底的圓凳,她坐了下來,明明在家裏拍照的怎麼拍到故宮來了,她摸了摸額頭興許吃了不幹淨的食物導致思維混亂,沒睡好覺出現幻覺,突然發燒燒壞了腦袋還是從泰國回來太累一下子睡著了做的夢,她往臉上掐了一把,好痛!

“皇上,臣妾給你沏了杯茶,今天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聲音從不遠處的房間傳來,於娜循著人聲走過去察看,房門虛掩著輕輕一推,‘吱呀’一聲開了,隻見一個三十上下的婦人坐在房內的飯桌前,自言自語著‘皇上’‘臣妾’之類的言語,臉色蒼白又清瘦,她看見於娜後傻笑幾聲,接著奔過來跪在她麵前泣聲道:“是皇上派你來的嗎,是不是要放我出去,你說他是不是念著我愛著我才讓你來看我的。”她哭的時候又抱住於娜的腿,怎麼也甩不開。“你說啊!你說!”拗不過對方的胡攪蠻纏,她隻能說:“是皇上讓我來看你的,你先放開我好不好。”那婦人一聽之下欣喜的跑了出去,在院子裏活蹦亂跳。於娜心想多年沒來故宮連精神病院都有了,一直往國外跑都不關注北京的事,是不是該送點設備過來。“你騙我。”那婦人不知何時又折了回來,硬把她拖到大門前,於娜看見有門一下子來了精神,拔開門閂就要往外走,而門的被外麵鎖住了。她冷靜下來,環顧四周,四合院的房子,種植著四季常食的蔬菜,旁邊擱置著糞桶。婦人此時正在用木勺澆菜,於娜問她:“這些菜是你種的的嗎?”“本來就有的。”她奇怪的看著她欲言又止,指著一間房子道:“小環,你快去準備晚膳,萬歲爺回來要餓的。”聽她說話的語氣認真,做事也有條有理不似之前的摸樣,除了嘴上掛著皇上、萬歲爺外沒什麼不正常的。於娜看著天色晚了,心想今天也回不去了就問她:“我該住在哪裏?”這回,婦人大發雷霆道:“是不是看我成了這個摸樣就不把我當娘娘了,你是什麼東西敢一會兒直呼我一會兒直呼你,記住了就算我打入冷宮了也是你的娘娘。”於娜看著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又發病了,說什麼也要照顧點病人,順著她的意道:“娘娘,奴婢記著了。”在前往紐約的飛機上為了去教授的拍賣會,上網查了些古時的資料看,朦朦朧朧的大致清楚,既然對方稱呼自己為娘娘又把她誤認為她的丫鬟就隨她喜好吧。婦人這才滿意,讓她退下。

住了幾宿,於娜對這裏的地形有所了解,這間四合院有二個院落,廂房前麵的院落一半是空地一半是菜園,菜園前邊有條小渠,方便就去哪裏。廚房旁邊和廂房旁邊的另一個院落是她睜開眼後來到的地方,安置著石桌石椅。從這裏能看到一些外麵的景色,若是能爬上圍牆或許還能出去,想到這裏她來到儲物室尋找梯子,這裏是那位娘娘洗澡的地方,實在太髒太亂像個倉庫。找了半天都尋不到梯子,垂頭喪氣地來到廚房,看著堆積如山的木材和一片狼藉的鍋碗瓢盆,這幾日起壓在她身上的火氣不打一處來,這什麼鬼地方還用爐子生火炒菜,沒有spa水療沒有全自動抽水馬桶沒有洗碗機,平常這個時候於娜還住在某個國家的五星賓館,走在異域的城鎮品嚐著美食,和熱情的遊客一起遊玩,一起去聽不出名的搖滾樂。呆在酒店的房間收郵件指示那個能幹的手下做著做那,還能上網找投資,擴大生意,賺錢享樂。一下子要適應沒有高科技產品的這裏,從小富裕環境下長大的她從沒吃過這種苦,伺候那個不正常的精神患者,把她當成丫鬟到處使喚,正常的時候罵她不懂規矩,不正常的時候教她行禮、叩頭、請安,把宮女的禮儀規矩講的頭頭是道,可她又不是古人還得顧她的顏麵,感激地說:“謝娘娘的諄諄教導。”她連小學都沒上過,還要說文縐縐的詞語,最主要的是每天的打掃、早飯、挑水、鋤草,從沒做過的體力活現在一一要做。這樣下去沒幾天,她就累得生病了。那位娘娘每天過來,正常的時候端碗粥給她,發病的時候給她講萬歲爺的事。於娜問她:“萬歲爺叫什麼名字。”她癡癡地笑著,臉頰緋紅柔聲細語道:“皇上的名諱普天之下也隻有我能說得,可見萬歲爺對臣妾的寵愛之情天地可鑒,娜丫頭,我愛的不是愛新覺羅玄燁這個名字,而是愛他的全部。”自從告訴她,她叫於娜以後,她發瘋的時候常叫她娜丫頭,正常點的時候叫她小環,之所以說她正常是那段時間不至於總說萬歲爺、臣妾沉浸在這樣的幻想中。於娜更喜歡她瘋瘋癲癲的樣子,看上去很快樂,讓人不忍心打攪她的美夢。她說玄燁的事情多了,她也記住了不少。要是現在能上網她就能百度一下玄燁是誰?還要查一下這個自稱寧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