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狄堅扭頭就去看站邊上時時刻刻都麵無表情嫡次孫付華麟。(百度搜索更新更快ne)
付華麟碰到付狄堅目光,一板一眼道：“祖父,姚太師次媳姓元,是九房三姑祖母與元姑祖父女兒。”
“哦。”付狄堅拍了拍額，“這九房都跟咱們出了五服了，九房三十年前搬去劍南道，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年沒人來過京城了。當年你三姑祖母嫁到關西道時候,元思明還是個白身罷，他這會兒是什麼來著？”
“降州刺史。”
“絳州。”付狄堅沉默了一會兒,“去了河東道。”他又看著李廷恩，笑嗬嗬問,“你問這個，是不是為了姚家那小丫頭。唉,說起來她娘當初也來過果毅侯府給我問安。不過姚廣恩那老匹夫,一貫跟咱們這些勳貴走遠，後來人也就不過來了。”
李廷恩隻是從姚清詞信裏知道果毅侯府與她母親有親戚關係，沒想到當年她生母還曾來過果毅侯府。他笑著答付狄堅話，“是，姚姑娘告訴我，她外祖家有一門釀酒手藝，當年當做陪嫁一起帶到了姚家。如今姚太師去了，姚家上都是白丁，姚姑娘想將釀酒法拿出來，給姚家添門營生。”
付狄堅沒想到李廷恩是來說這個。他愣了愣，大笑了幾聲指著李廷恩道：“你啊，金童找了個金媳婦。姚廣恩這老頭臨終做得這門親事，倒是沒挑錯人。沒想到啊，姚廣恩以前端著架，隻肯靠著皇莊和幾個莊還有寫字畫維持家計，如今他孫女兒倒是比他腦活絡。怎麼，姚家皇莊收回去了姚家日不好過了？”
看出來付狄堅與姚廣恩之間似乎有些不對付，李廷恩就不接話。
好付狄堅來也不需要李廷恩接話。
“別人嫌棄銅臭，老夫是不嫌棄，老夫還得想著以前那幫跟這一起出生入死兄弟。你小，往後有掙銀買賣管給送過來。”付狄堅豪氣萬千抬了抬手，“不過你這會兒可是做了官，你那師父就樂意讓你出來又做酒買賣。小，要想釀酒，可得去少府領牌，老夫少府一個人都不認識，你找老夫做這生意也沒用。”
李廷恩就笑著看了看跟一棵樹一樣立邊上從頭至尾哪怕連手指都沒有動一動付華麟，“舅舅，您不行，華麟可以。”以前李廷恩一直都稱呼付華麟一聲付兄，眼礙於輩分，卻隻能叫華麟了。
付華麟依舊沒有動彈，就像是沒聽到自己名字。
付狄堅看了看板著臉孫，又看看李廷恩，嘿了一聲，“這小，他一天到晚就呆天破軍，認識隻有天破軍裏麵那些兵。”
“我聽說沐恩伯府安原縣主頗得太皇太妃疼愛，如今還養太皇太妃清寧宮。”李廷恩沒有直接回答付狄堅話，反而說了一個看起來毫不關聯安原縣主。
正是這個安原縣主，讓付華麟臉色變了，他目光不善偏頭看著李廷恩。
李廷恩半點不受影響，衝樂合不攏嘴付狄堅問，“舅舅，如今您覺得華麟可還能幫得上忙？”
“幫得上幫得上。”付狄堅捋了捋胡須，笑嗬嗬指著李廷恩道：“你小，才到京裏多久，連安原那小丫頭追華麟身後跑都知道了。也罷也罷，既然姚家那小丫頭是你未過門妻，又與我果毅侯府沾親帶故，還打算給我果毅侯府送銀，我就叫華麟用一回美男計。”
“祖父！”付華麟這次終於忍不住了，他壓刀柄上手背上鼓起了青筋，情不自禁朝前邁了一步。
付狄堅沒有理會他，隻是神色淡了些，“華麟啊，聽祖父話，安原那丫頭是個好孩。她家裏雖說是皇商，可世襲沐恩伯爵位，論起來，咱們家這爵位雖是侯爵，到祖父這一代卻就沒了。她是萬家掌上明珠，又是縣主，配得上你。”
當然配得上，正因太配，自己才決不能娶她！
付華麟痛苦閉了閉眼，垂頭啞聲道：“祖父，我……”
他解釋話尚未說出口，付狄堅就很粗暴打斷了，“不必再說了，就按照祖父說做。你也知道，咱們付家麵上光鮮，可要養那麼多戰場上受了傷兵士。要不是廷恩給了門好進項，果毅侯府日也不好過。祖父老了，還不知道能活幾年，等我一閉了眼，依著你爹還有你大哥性，是不會管那些傷兵。你把釀酒這事兒接來，等少府那邊釀酒牌一來，祖父就私給你五千兩銀當錢，往後那些傷兵就是你重任了，你得把這事兒扛起來。就為這，你也得給祖父娶個能掙銀孫媳婦。”說罷不肯再給付華麟說話機會，直接揮了揮手，“這就去找安原罷，你是天破軍左都督，要進宮，便宜很。”
付華麟看付狄堅躺椅上，一副不肯再聽任何話模樣，就知道付狄堅定了決心，他攥了攥刀柄，無奈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