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受不了魏總管的緊迫盯人,我隻好逃出了王爺府,美其名曰出門找線索,這年頭當個丫環也難呀。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我真不應該貪圖安逸,掉以輕心的。這個龍弘文他愛玩陰謀詭計就就算了,幹嗎拖我下水,我怕最後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換上男裝,隱衣幫我易容了一下。連續兩次的逃命經曆使我心有餘悸,真怕哪天被王爺玩兒死。青青要跟著我出來,我沒同意,因為我還是覺得王爺府比較安全。
好大的太陽,真想找個陰涼的地方睡個懶覺。基本上我還是個蠻保守的一個人,雖然我嘴上說去青樓,可是沒膽量去。再說我敢篤定王爺現在很安全,通常禍害都是貽害萬年的。別人害他?哼,他不去害人就該偷笑了。我跑到了城西,離王爺府遠遠的,在個比較僻靜的路段找了個小茶寮,消磨時間。混夠時間後,再回去,隨便找個理由打發魏總管算了。
街對麵有個女的領著一個小孩在看路邊攤。小男孩甚是可愛,小腦袋不安分地東轉西轉。圓溜溜的眼睛烏黑發亮,粉嘟嘟的臉蛋好想讓人咬一口,嘟囔的小嘴一笑起來露出可愛的虎牙。我在看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我。我朝他做鬼臉,把他逗得咯咯地笑。他鬆開抓旁邊女人的衣角的手,搖搖晃晃向我奔來。呀,壞了,我忙奔出來,一百米衝刺的速度抱起他,身後慢慢悠悠地晃過一輛老牛車。他以為我和他在玩,咯咯地笑起來,還在我的臉上“啾”了一下。啊,小色狼,竟然吃我豆腐。
“天賜!你想幹什麼?”他身旁的女人橫眉怒斥我。
難道她沒有意識到差點發生意外。呃,雖然老牛車撞死小孩的幾率幾乎為零,但是難保不會被蹭傷,或是嚇倒?看到眼前無辜的笑臉,一點也沒有被嚇倒的跡象,看來是我大驚小怪了。
“我不幹什麼。”
我忙放下小孩,省得她以為我拐賣兒童,可是他死活扒在我身上不肯下來。真是令我哭笑不得,我從來不知道我這麼有小孩緣,以前在村裏……
“姐姐,笑笑。”他把他的小臉貼在我的臉上,兩個小胳膊摟住我的脖子,小手輕輕拍打著我的背。
我有那麼容易被看穿嗎?我可是易了容,穿著男裝,再說隱衣也是易容方麵的好手,連青青和逸雲也一時間認不出來,還是這小家夥有與生俱來會聞香識女人的特異功能,或是根本就是骨子裏流著風流倜儻的血液。
“娘,你嚇姐姐了,姐姐抱抱,牛牛要過。”他開始奶聲奶氣地跟那個凶女人說話。
什麼亂七八糟的,他知道有牛車要過,還往前走,不會也是設計我吧?我不禁啞然失笑,這才四五歲的小孩,看來我昨天受的刺激太大,已經草木皆兵了。
那女人莞爾一笑,說:“真是對不住這位小哥,我失禮了。”
“沒事,沒事。”我忙擺擺手。
那女人看上已有三四十了,可笑起來卻有二十的嬌羞,三十的風情。
她仔細地上下打量我說:“小哥模樣生得俊俏,難怪天賜會認錯你,天賜很少認錯的。”
天賜偏著小腦袋,圓圓的眼睛疑惑地看著我。
“你仔細看看他沒有耳洞,連細小的洞痕也沒有,說明從來沒有穿過,哪有女子沒穿過耳洞的。”那個女子諄諄教導。
“嗯,天賜記下了。”那個小臉蛋一臉的認真。
我暈,他們倆把我當成了教育範本,我摸摸鼻子準備閃人。
“這位小哥你茶錢還沒付呢。”茶寮的夥計見我不回來,追了出來。
我頓時有些窘迫,我被人當成喝霸王茶的人,臉上有些發熱。
“這位小哥的茶錢我替他付了。”她掏出錢,打發小二離開。
“如果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到明月樓找我,就說找柳娘即可。”
她誤會我的尷尬是因為沒錢付賬,也沒給時間我解釋,不過我也懶得解釋。柳娘是一個很強勢的人,通常這種人不是有錢就是有權。
“那多謝姐姐了。”我長揖到底,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嗯,小嘴挺甜的,天生是吃這行的料。你叫什麼名字?”她掩嘴而笑。
“我叫沐風。”我一頭霧水。明月樓在哪裏,名字依稀有點耳熟。這一行是哪一行?
“那好,沐風,我們明月樓見。”她牽著天賜的手離開了。
我抬頭看看太陽,已經下午了,估計現在晃晃悠悠回去的話,正好趕上吃晚飯。嗯,有些餓了,可憐的我今天連午飯也沒吃。好,決定了,晚上要多吃點好好補償自己,可是魏總管那邊怎麼交待?想到這裏我剛剛振奮的精神又被打擊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