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有,沐風是不死之身噢。”
“咦?真的?”好奇。
“當然是真的了,少保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天生神力,一箭就把沐風的心都給射穿了,她都沒死。”
“啊~”驚歎。
“你們知道沐風為什麼不會死?”
“為什麼?”疑惑。
“因為她是閻王殿裏孟婆的轉世,她都是鬼了,還怎麼死。”
“哦~”恍然大悟。
“聽說沐風施了法,原本那天要回鬼門關的鬼,都被她招了回來,有好幾個鬼是少保大人是害死的,他們認出少保大人來了,就把少保大人的眼睛活生生地給挖了,現在少保大人都已經瘋了。”
“好可怕~”嗯,真是豐富的想象力。
原本是又想在池邊的樹蔭下補眠的,沒想到聽到一個離奇的鬼怪故事,我還有幸成為了女主角。漸漸地說話的聲音越傳越遠,我歎了一口氣,閉上眼準備接茬兒睡。迷迷糊糊中感覺有個人影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不想理,翻了個個兒繼續睡。嗯,軟軟的枕頭,舒服!等等,哪裏來的枕頭,我記得我躺在樹蔭下,猛地睜開眼,一個青色的身影,一張略顯消瘦的俊臉,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雙眸流露出的近乎是溺愛。看到我看他,他極不自然地撇開了頭,臉上的表情也恢複了淡淡地冷漠,身體卻沒有動,很細心地為我擋去了陽光。我舒服地枕在他的腿上,放眼望去他的身後是大片的荷花,突然想到《詩經&8226;國風》中的《澤陂》: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
彼澤之陂,有蒲與蕳。有美一人,碩大且卷。寤寐無為,中心悁悁!
彼澤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輾轉伏枕。
我輕聲把它念了出來,他轉頭看著我,俊臉紅了,眼睛裏流轉著熠熠的神采。我在抽什麼風,在鬼念什麼。
“嗬嗬”我幹笑了兩聲,尷尬地抓了抓頭發,“小時候學的,突然想起來了,背誦一下,看看有沒有忘記。”
熠熠的光芒暗了下來,“沐風姑娘,我知道了。”
俊臉上恢複了淡淡的冷意。他生氣了?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我真是中了什麼邪,竟然會念那首情詩。
那首詩翻譯過來的意思是:
在那池塘水岸邊,蒲草荷葉生長繁。那裏有個美男子,如何才能再見麵?躺在床上睡不著,心中想念淚漣漣。
在那池塘水岸坡,蒲草蓮蓬生長多。那裏有個美男子,身高體大真讓人喜歡。躺在床上睡不著,心中想念多難過。
池塘邊上水壩長,荷花蒲草生長旺。那裏有個美男子,身高體大又端莊。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增憂傷。
念念什麼“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不是挺好的,又應時又應景,我這是純粹自找麻煩。
“沐風,沐風,你在嗎?”遠處傳來青青的叫喚聲。
我家青青,你來的太及時了,我一骨碌地爬了起來。
“青青找我呢,呃,我先走了。”
青衣沒有動,我又偷偷瞄了他一眼,還是淡淡的冷意,沒辦法,我做不到一聲不吭地走開。
“青衣,你生氣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他的生硬有點悶,但是依然沒有看我,他低頭看了看說“隻是腿麻了。”
“哦,我幫你捏捏。”我立馬蹲了下去幫他捏腿,怎麼說也是被我枕麻的,好歹盡點責任。
他呆呆地看著我幫他去捏腿,突然猛地收回腳,站了起來,盯著我看。
“咦?好了。”我訕訕地說,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他沒有任何表示,我歎了口氣,再蹲下去,我的腿也要麻了,我揉揉自己的腿,站了起來,“那我走了。”
我轉身離開了。
我沒走出幾步,突然聽到他喊:“沐風姑娘。”
我轉過身看著他,他從樹蔭下緩緩走出來,俊美的身影由暗轉明,刹時間是一片明媚。微風拂過他的身形,飄起的發絲和流動的衣擺透露出無邊的雅致。我傻傻地看著他,腦子空白了。
“沐風姑娘,我以後稱呼你為沐風可好?”淡淡的語氣有些讓人股摸不透。
“好啊。”我呆呆地點頭答應。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明媚中帶了點嫵媚,我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沐風,沐風”他低低念著我的名字,我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沐風,我、我留在你身邊可好?”嫵媚轉成了妖媚,左眼下的淚痣極盡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