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允融的聲音原本是清越的優雅,可是在我聽來卻是越聽越冷,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隻有凍結的寒冷。
“有頭驢很倔,喜歡奔跑卻不願在原地打圈兒拉磨,農夫便想了一個辦法。他給驢遮上了眼,再讓它拉磨,於是驢在它幻想中繞著石磨一圈一圈地快樂地奔跑……”
“祝公子是把我比作驢嗎?”我冷冷地笑道。
他慢慢地搖了搖頭:“你開始隻是遮眼的布條,偶然發現是釣巧手鬼七出來的魚餌。”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巧手鬼七才是那頭驢,”我啞然苦笑,“出賣消息的是誰,鬼手巧七還是君翩然?”
我死也要死得明白。
他有些驚訝:“哦~,既然沐姑娘聰明地能想到是他們,不如再猜猜看到底是誰!”
初入江湖時我碰到的第一個人是鬼手巧七,拿走月翼並交給巧手鬼七的就是他,告訴我麒麟印的也是他,他是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我卻覺得他沒有動機。
君翩然,同為君家小姐,她是被鄙視的那個;同為蜀中三美,她是被掩蓋的那個;同為女生,她是被冷落的那個。她參與了所有事件,我卻差點把她給忽略了,明明是個奪目的女生,卻一直被遺忘在角落,她的身上是另一種的悲傷。
“君翩然。”我淡然地開口。
祝允融撫掌而笑:“沐姑娘果然聰明!”
“祝公子謬讚了,我哪裏比得上您。”我暗暗地諷刺。
“唉,人算不如天算哪。”他悠悠地抿了一口茶,不為所動,“原本我是不想出麵,但是鬼穀子卻占卜到了他的唯一的天命之女…….”
天命之女?難道是我家青青嗎?怪不得鬼穀子的目標會轉向青青。
“……所以我的計劃出了點偏差……但是沒想到你功夫那麼差,還真能解開麒麟印。”
他好似在回憶一件愉悅的事情,我們卻經曆地萬般驚險。
“把巧手鬼七打成重傷又下毒的,隻是想看看我能不能解開麒麟印!”我心裏莫名地竄出一簇憤怒的火苗。
“沐姑娘,請稍安勿躁,事實上你不是解開了麒麟印?”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我已然無語,我怎麼會奢望他會有點點愧疚感,我們隻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怎麼會有平等的感受。
“沐姑娘沒有問題要問了嗎,”他輕輕地笑著,“你不想知道我是如何找到你的?”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隻是想在我麵前炫耀你的謀略,讓我在你的心理暗示下,以為逃不過你的五指山。
“濮陽珷也是你的人。”我不是反問隻是陳述事實。
“沐姑娘,真是令我越來越刮目相看,你是如何看出來的。”祝允融顯得興致高昂。
“采花的小蜜蜂和汲古齋中的記載相差太遠,分明有人做了手腳,能做手腳的隻能是文案公子。還有我想那兩個黑白少年功夫還沒厲害到進入濮陽珷的地方如進無人之地的程度吧!”
我冷冷地說。
“但是青衣在秦州,濮陽珷記載的也有沒錯。”他淡淡地反駁。
我冷笑:“見過青衣走火入魔的活人沒幾個,黑白少年算兩個跑得快的。”
他“撲嗤”一聲竟然笑了:“看來我的漏洞還真是多,原來你從開始就懷疑了,那還為什麼要來秦州?”
我淡淡地笑了:“就算不是青衣,我也想確定一下隱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不好意思,我昨晚沒更,發現天使也沒更,雅雅也沒更,拉來一起墊背,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