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了玄的地域,望著昏暗血紅的地府。望著那些熟悉的畫麵,忽而憶起傾顏來,她突然想去看看傾顏了。
突然騰雲而起,向著椛葙山而飛去。
許有些事,也唯有傾顏能解。傾顏是為上古古籍之精怪,這世間許許多多的事,她自是知曉,故而,離若現今的心中的疑惑,傾顏許也知曉,能為離若解惑。
不一會兒,離若便抵達椛葙山,一切是那麼的熟悉,迎麵的清風帶著些許的涼爽,吹得離若身上的白裙似一隻白蝶一般飛舞,美麗又迷人。
離若望著椛葙山下的景色,微微發怔,腦中一些片段閃過,可卻是模糊,又朦朧。那些片段之中,好像有傾顏,好像還有一個女子,身著大紅色的衣物,好似一朵綻放的紅蓮,那身形好像一個人,好像一個人,可是到底是誰呢?為何怎麼也想不起?
離若還想要再看清記憶中那名女子的模樣,卻再也見不得一絲一毫,一切過於平靜,她的腦中也在無任何畫麵,哪怕是點點斑駁的影子也未能見到。
忽而,一個青色的身影映入離若的眼中。離若對於那抹青色的身影再熟悉不過,距離若不過一尺的距離,落華便出現在哪兒,獨自一人站於那兒,抬頭望著椛葙山。
離若開口喚道,“落華。”
落華聽見離若的聲音,轉頭望著離若,身上的青衣仍舊有些許濕。落華的麵上是離若從未見過的神情,可是不知為何,離若卻是覺得十分的熟悉,腦中一些片段閃過,卻如一隻隻飛蝶一般,捉不住,也不知其飛往何處了。
離若望著落華,眼底閃過一絲的悲涼,可卻也不知為何自己現下會是這般的模樣,會有這般的舉動。
“落華。你怎麼會在此處?”
落華自回頭看見離若時,舉動便有些許的不暢。當下,落華正細細的攪動著自己的衣裳,未得看向離若一眼,忽而聽見了離若的這聲問候,卻是越發的受驚,慌得發現自己原來身上的衣裳尚未幹。
一時之間,原先在雨中的一切又撲麵而來,好似落華現今仍舊站於雨中,仍舊被包裹在滿滿的芙蕖花香之內。
忽而,風微起,吹動著山內的樹葉沙沙作響,也吹動著一青一白的衣裳隨風飄揚。落華因著那衣裳上仍舊帶著水氣,覺得有些許寒意。故而,從記憶中抽身,望見一襲白衣似雪的離若,於風中對著自己微微一笑,雖帶著淒苦,帶著難以釋懷的悲傷,卻仍舊是落華所認識的離若,卻也仍舊是離若。
“離若,你怎也在此?”如離若不知曉現今自己麵上的神情一般,落華也不知曉自己的麵上的神情。
明明不過是一句簡單的詢問,可卻透著那般的悲傷,明明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微笑,卻那般的讓人心涼。
“四處看看,想找找過往的點點事跡,想了解一下當初的自己,想了解下當年的事。”離若望著天空,隨意的開口,話語間透著悲涼。
隻是現下的落華一心隻在於這些時日裏所出現的變數裏,隻一心停留在自己心中的鬱結之中,未得覺察到離若話語中的悲涼,也未能知曉,那等待著離若的命數。
如果,落華在這一刻稍稍的留心片刻,也許,便不會有往後一切的劫數,也不會使得離若變為哪般模樣。
隻是,終究落華什麼也沒有做,也沒有挽救什麼?
落華隻是說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語,隻是在那個時候,這句話,卻對於離若起了一些無人察覺的效應。
似風動,而湖麵不止,又似風止,而湖再難平也。漣漪是因風而起,還是由心而來,由風而止,又或者是緣心而停。
“離若,若是你,你可會為了尋回自己過往的一段時光,而舍棄一切。可會因為了找回那個虛無縹緲的幻影,而拚盡畢生的所擁有的一切,哪怕化為虛無。離若,你可會?”落華似是望著山上,又似望著天空,所訴言語也如其字句一般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