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莫小蝶亦驚愕得失去反應。哇，這就是柳滿都說的“驚喜”麼？
“你一個龜奴，怎配提出此種要求？癡心妄想！”許久，淩郡王驚怒交加的大聲申斥。
“在下已非龜奴。”
莫小蝶完全暈頭轉向了。
玉東籬忽然自懷中摸出一張紙，道：“這是在下的賣身契，此刻我便毀了它。”言罷，已將那張紙撕得粉碎。
莫小蝶連忙抓了一把紙屑，奇道：“你是如何得來的？”
“六哥偷來的。”
“六哥？”
“他是妙手神偷。”
“怎麼不早些偷出來？”她蹙眉。
“是我不讓他偷的。”
“為什麼？”
“我……”
“你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我，索性就在那種地方窩一輩子？”
“……”
“爹，娘，您們還不答應麼？”莫小蝶轉向台階。
“即便他已非龜奴，但就像妓女從良，亦是汙點難除！而且，他是庶出，僅憑這一點，他便不配娶你！”淩郡王字字清晰道。
莫小蝶胸口怒火狂燒，恨聲道：“爹！您如此侮辱他，便是十倍侮辱自己的女兒！您若是如此看重這些，那我可以不再當您們的女兒，感謝您們這一……這十五年來的養育之恩！”言罷，拽住玉東籬欲奪門而去。
“站住！”淩郡王亦是滿腔怒火，手指顫抖的指著她，“好個不知廉恥的臭丫頭！當初何不幹脆死掉！”
“您就當我死了吧！”莫小蝶硬邦邦道。
“王爺。”王妃扯扯淩郡王的衣袖，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淩郡王終於深吸口氣，硬生生壓下滿腔怒火，道：
“我此刻不想與你多費唇舌。”他轉向玉東籬，冷冷道：“我淩郡王的女婿必須文武雙全，我不求你比得上你哥哥，但你至少須得達到我兩點要求。”
“王爺請講。”玉東籬麵色平靜。
“第一，拉滿這張弓，射下一顆蘋果。”眾人順著他手指望去，不遠處一棵蘋果樹，已是碩果累累，但凡能拉開弓的尋常男子，射下其中一顆並非難事。“我可以給你三次機會，這不算刁難吧。”
莫小蝶急欲反對，卻被玉東籬伸手攔住。
“我試試。”
“可是，你的身子……”
“不妨事。”他麵向淩郡王，“請王爺講出第二點。”
“第二點，你須得在半柱香之內，跑完整座王府。”
“爹！東籬的身子不能如此勞累，您這不是刁難是什麼？”莫小蝶高聲抗議。
淩郡王冷冷一笑。“身為春秋正盛的男兒，倘若連此種最為簡單的事都完成不了，還妄想娶我的女兒麼？！”
“爹，您已經知道了，是不是？您完全打聽清楚了，所以故意出難題！”
“哼，我不該如此麼？”
“那是您的事，我不會讓東籬如此做。”
“倘若他連試一試的勇氣都沒有，他便更不配娶你！”
玉東籬一聲不吭，趨前拿過仆人手中的鐵弓，站到淩郡王指定的地點。
“東籬，”莫小蝶擔憂的望著他，“莫要逞強。”
他溫柔一笑，明亮的陽光在他臉上輕輕蕩漾。那一刻，許多人亦感覺心也隨之輕漾起來，柔柔款款，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