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阿姆斯特朗我們在月球的寧靜海著陸,當時正是月球涼爽的清晨,頎長的影子有助於我們觀察。
太陽隻升到地平線上十度,在我們停留期間,地球自轉了將近一圈,寧靜海基地上的太陽僅僅上升了十一度,這隻是月球上長達一月的太陰日的一小段。這令人有一種雙重時間的奇特感,一種是人間爭分奪秒的緊迫感,另一種是宇宙變遷的冗長步伐。
兩種時間感都很明顯。第一種可用日常飛行來說明,其計劃和措施細微到以瞬息來計算,後一種可用我們周圍的岩石來說明,自從人類有史以來它們一直沒變。它們三十億年的奧秘,正是我們所要尋找的寶藏。
登月艙“鷹”的飾板上有這樣一句話,凝練地表達了我們的願望:公元一九六九年七月來自地球的人首次在這裏登上了月球。
我們是為了全人類的和平而來的。人類的一千九百六十九個年頭構成了春分點留在雙魚座兩千年的大部分,而這隻是黃道帶的十二分之一。它是根據地球軸的歲差計算出來的,春分點在黃道帶中移動一周需要一千代人的時間。
未來的兩千年是春分點逗留在寶瓶座的時期,我們的青年們會在這時期滿懷希望,人類也許能開始了解最令人迷惑不解的奧秘:我們向何處去?事實上地球正以每小時幾千英裏的速度朝武仙座方向宇宙中的未知目的地運行。人類必須了解宇宙,以便了解自己的命運。
但是奧秘是我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
奧秘引起驚奇,而驚奇則是人們求知欲的基礎。誰能知道,在我們這一生能解答什麼樣的奧秘,新的一代又將麵臨什麼新的奧秘的挑戰?科學還不能準確預言。我們對下一年的預測過多,而對今後10年的預測卻太少。對挑戰作出反應正體現了民主的偉大力量。我們在太空方麵取得的成就使我們有希望把這種力量用來解決今後十年地球上的許多問題。
幾個星期之前,我思考“阿波羅”精神的真正含義,不由得心潮澎湃。
我站在這個國家靠近大陸分水嶺的高地上,向我的幾個兒子介紹大自然的奇觀和尋找鹿、糜的歡樂。
他們熱切地想觀看,但是卻常常絆倒在岩石小道上。然而當他們隻顧注意自己的腳步時,卻看不到麋了。對你們當中那些主張高瞻遠矚的人我們表示衷心感謝,因為你們使我們有機會看到造物主所創造的一些最壯麗的景色。
對你們當中那些誠懇的批評者,我們也表示感謝,因為有了你們的提醒,我們不敢無視眼前的小道。我們的“阿波羅11號”帶了飄揚在國會大廈上空的兩麵美國國旗,一麵原掛在眾議院頂上,另一麵則在參議院頂上。
現在我們榮幸地在大廈裏奉還國旗。國會大廳象征著人類最崇高的目標:為自己的同胞服務。我們代表“阿波羅號”全體人員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給予我們機會榮幸地同你們一起為全人類服務。
編按:喬治·薩頓(1884~1956),美國科學史專家。生於比利時的根特。在大學期間,學習過哲學、化學、數學、結晶學等專業,1911年獲博士學位。1912年創辦國際性科學史雜誌《Isis》,擔任該雜誌主編近40年,並發起成立國際科學史學會。他為科學史研究做出重要貢獻,一生著述甚豐,出版著作15部,發表論文800餘篇,代表作是《科學史導論》。
本文是喬治·薩頓最著名的演講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