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豐泰聽到管家通報說有舊識來訪。匆忙趕來卻見是兩男一女的陌生麵孔。
若不是他們三人衣著華美氣質出眾。他怕早就要趕人出去了。
雖有心謹慎應對,隻是這時天色已晚家中又有煩心事,他也裝不出幾分好臉色來。
“不知三位深夜來訪有何貴幹?”他直入主題不多羅嗦,想要快些打發人走。
裴若華打量著主座上這個穿著稠褂,蓄了八字胡的古家老爺。莫名覺得有幾分眼熟。
季文翰也不起身。將四周打量了一番才緩緩開口道:“府上公子今日可曾帶了什麼人回來?”
古豐泰聞言心內一驚。
兒子今日從八江城帶了名女子回來說是新納的小妾。那女子身材嬌小,容貌清秀,卻是啼哭不住,隻說自己是被搶來的要他們放她回家去。
此事鬧的他煩心不住。這會兒夫人正在那女子房中勸慰。
莫不是這女子的家人追來了?
他麵上一冷,站起身來揮退下人,嚴聲厲色道:“你是何人?”
“還請古老爺少安毋躁。這強搶民女的事若傳了出去,不知您往後在這古家鎮如何見人。”
季文翰一字一句說的慢條斯理毫不在意,雖是坐在客位,那太子爺的氣勢逼人。裴若華眼見著古豐泰氣的胡髭都抖起來。
蛇打七寸。怪不得他敢走正門進來,原來是捏了人家的短處。心裏不由又對季文翰多了幾分崇拜。
“你有什麼目的?要錢還是要人?”古豐泰隻恨自己兒子不爭氣。
他把古家經營到現在實屬不易。
他古家在這鎮上也算名人,誰見他都要給上幾分麵子。若自己兒子強搶民女之事傳了出去,他這老臉可如何丟得起。
“古老爺爽快。”季文翰微微一笑,麵上多了幾分冷意。
“我隻要一味毒藥,伏誅。”
這名字古豐泰從未聽聞。雖覺要求奇怪,卻不敢隱瞞:“我古家經營甚廣,卻實在是不曾對藥材涉獵。不知公子從哪聽聞這東西在我手上?”
他似怕惹的三人不悅。不等季文翰開口又慌忙道:“或是老朽將銀錢奉上,勞煩公子去別處問問?”
話音未落博雅掩口輕笑道:“澄泓公子與人討錢?倒是第一次聽說。”
裴若華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古豐泰知道眼前這位風姿玉華的公子就是名滿天下的澄鴻時,心內不由吃了一驚。
鳳兒怎麼會惹到澄鴻公子?
此時他已知不妥,連忙道:“老朽並無他意。還請澄泓公子指明該往何處去尋。”
“我給你半柱香時間。叫你兒子送來或是你自己取來。隨意。”季文翰平淡的語氣中透出不耐。
裴若華飽含同情的目送古豐泰離去,在心裏畫了個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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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博雅起身去研究對麵牆上的字畫,裴若華湊去季文翰耳邊小聲問他道:“你怎麼不管管他兒子?”
季文翰卻偏頭往一旁看去:“為何要管。”
“在你大興地界發生這種強搶民女之事,身為太子怎能視而不見?”
裴若華心中記起蘇向雪來。她眼含淚光的無助模樣自己還清晰記得,這古家的兒子顯然又是一個鳳天公子。
她捏緊了拳頭恨道:“欺負女子的男子最討厭,我們待會收拾他去!”
“他在澤國搶的人,****何事?”季文翰淡淡一句,起身理了衣袍向一旁走去。
“你……”裴若華氣到語噎。
此時正有丫鬟又送茶水上來,驚見兩位天人,自然多了些跌跤,摔杯的戲碼。隻是她也無心再看,獨自走回座上鼓著腮幫子生氣。
博雅瞧見這動靜,便走來問:“怎麼了,不舒服?”說著搭上她的手腕。
“不是。”裴若華眼睛一轉,起身抱住博雅手臂換上笑臉道:“咱們待會去救那個被搶來的女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