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書為她拭淚,她卻一麵躲一麵道:“梓書,你我原本就是兒時之誼,像從前一樣不好麼?為何一定要這樣別扭起來?”
她隻顧避嫌,躲避的姿態卻將眼前人徹底惹惱。
秦梓書將她錮在懷中,怒不可抑,額頭相抵逼她看向自己:“兒時之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樣美好的感情,你為何就不肯愛我?”
裴若華用力推他,口中急急辯解道:“感情之事強求不來。”
“感情。”秦梓書,喃喃將兩字念了半晌,轉而怒氣衝衝道:“你敢看著我的眼睛對我說你對我並無半分?我如何對你你是最清楚的,為何他們一出現你就與他們親近,漸漸拋棄了我。這樣可公平嗎?”話尾時怒意已消,更多的是從心而來的控訴。
這****流露的傷心,讓裴若華也怔了。再一細想,她心中怒火也驟然而起。
這人簡直可惡!
她用力將兩人距離拉開道:“明明是你先在背地裏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你若覺得委屈,那便說說:涼山誰綁的我?放我的又是誰?為何放我?新村那夜擄我的是誰?你這樣對我我還不能躲著你嗎?你還要怪我與別人親近,不都是你逼我的!”裴若華氣到心急處,卻用盡力氣也掙脫不開他,想也不想,歪頭一口咬在他抓了自己的手上,卻不想自己咬的口中都有了淡淡的血腥他卻絲毫不動。
無奈之下隻得鬆口,卻被他一手扣在腦後深吻下去。
撲麵而來的熟悉氣息讓她記起自己在涼山夜逃的經曆,壓抑與恐懼將她罩頂,使她更加慌亂掙紮,卻又怎麼扛得過秦梓書的蠻力,隻得狠心閉眼一咬。
秦梓書抬起頭來,絲毫不在意唇邊的血跡,竟笑的溫柔詭異。“同處了這麼久,我竟從不知道我的華兒是會咬人的。”隨即又低頭深深一吻,竟也輕咬著裴若華的唇瓣。趁她吃痛占盡了便宜。
他的吻與季文翰的吻太不相同,多了清晰的忿恨與委屈。
裴若華閉目流淚,一麵盼望著有人會忽然闖進來,一麵又祈禱不要讓向雪知道,痛恨自己蠢到極致的主意。
醉酒的男人與自己喜歡的女子共處一室,難為向雪竟然能夠相信她。她默默流著淚,放棄了掙紮。
秦梓書在她唇上留戀許久才不舍的將她放開。兩人鼻尖相對,呼吸中盡是對方的氣息,姿態說不出的曖、昧親密。裴若華依然緊閉雙目,不願麵對,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
“華兒,嫁我可好?這樣小王爺與公主不用分開,我們也可以在一起。”
忽的聽聞這一句,裴若華猛地睜開雙眼,伸手將他推開。
秦梓書一時陷落在方才的柔情蜜意中,不曾防備被她推的向後倒去,忙借勢穩住自己。
裴若華眸中具是驚色。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再略略一想,這一路過來季瑾瑜對孟澤蘭的悉心照顧眾人有目共睹,即便是在感情方麵遲鈍如自己也都看了出來。聰慧如他又怎能不知呢?
秦梓書已從剛才的狼狽中迅速恢複過來。
一手置於桌上,一手自然垂在身側。黑若耀石的眼眸中情意淡去,添上的那幾分陌生情緒她早已辨得分明。
那是譏諷。
裴若華目光移過望向他身後映出的半方漆黑院落,心中說不出的疲憊。
他們都是下棋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是她大意了。
她有些疲倦的閉了眼道:“你容我想想,考慮清楚了便答複你。”
秦梓書的確算準了她會被那群老狐狸逼的淌入這潭混水,也時打算趁機要她跟了自己。卻不曾料到竟然會在今日這個時間發生,一時間弄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如此重要,竟讓她願意改變心意。心中察覺威脅卻又掩飾不住欣喜,伸手將她抱在懷裏,發覺她也不再掙紮,唇角更是難以抑製的翹高幾分,“華兒,你可知我等這一句話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