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官場圖騰:識人馭人自有道 (2)(1 / 2)

曾國藩所說的“崇實黜華”就體現了他的態度:如果此人忠厚老實,那麼即便悟性較差,也可以委以重任;反之,如果為人浮華頗有心機,即便有才華出眾,也不予錄用。用人雖然講求兼收並蓄,但是,如果浮華之人和實誠之人處於同一軍中,那麼實誠者必然會遭到浮華者的排擠,這就違背了用人的初衷,也不利於整個軍隊作戰力的提升。

曾國藩說:“將領之浮滑者,一遇危險之際,其神情之飛越,足以搖惑軍心;其言語之圓滑,足以淆亂是非。故楚軍曆不喜用善說話之將。”

由於曾國藩的偏愛,湘軍將領中口訥不能言的人比比皆是,很多人因樸實而受到曾國藩的讚揚。他認為鄒伯韓 “任事當樸實可倚” ,就向郭嵩燾做了推薦。同樣,盡管有才但因浮滑而被曾國藩撤換的人也不在少數。

主簿吳國佐胸懷大誌,認為自己充任義字營管帶是大材小用,一直不甘心從小處、實處做起。曾國藩命他與張運蘭協同作戰,他剛愎自用,與張運蘭的關係鬧得很糟糕。開始時曾國藩也讚賞他的過人見識,但在給胡林翼的信中也說:“此君誌氣高邁,而辦事不甚平實。”

為此,曾國藩多次勸導,希望能改變他的浮華習氣。一次,曾國藩還親自與他麵談,勸他“以腳踏實地,事事就平實上用功”,說見識高明的人,高明要像天那樣寬廣無私,明辨道理,平實要像大地一樣,堅固紮實。後來又在信中勸導說:“凡高明者欲降心抑誌以遽趨於平實,頗不易易。若能事事求精,輕重長短一絲不差,則漸實矣。能實,則漸平矣。”

但是曾國藩的一再規勸並沒有使得吳國佐浮華的毛病得以改正。

不久之後吳國佐在戰鬥中慘敗,潰不成軍,損失慘重。曾國藩對他也已徹底失望,下令撤去吳國佐職務,令其回籍。而與他共事的張運蘭,因為樸實,備受重用,官至福建按察使。

曾國藩在批文中寫道:“該主簿屢稱此賊不足平,告請剿辦英夷以自效。本部堂常以‘平實‘二字誡之,意此次必能虛心求益,謀定後戰,不謂其仍草草也。官秩有尊卑,閱曆有深淺,該主簿概置不問,生手而自居於熟手,無學而自詡為有學,誌亢而行不能踐,氣浮而幾不能審,施之他事尚不可,況兵凶戰危乎!”

後來吳國佐又曾出來幫助左宗棠練湘軍,左宗棠也發現了他的這個毛病,說:此君“此君讀書太少,自信太過,頗有‘亡而為有,虛而為盈’之病。”後來也把他打發回去了。

浮華之人總是言過其實,自以為聰明,他人皆不在自己眼中。既輕敵,又不願意認同與自己共事者的能力。他們野心勃勃,卻無自知之明,既不甘居於人下,又缺少領導他人的見識與品質,這樣的人不如不用。

馭下之道,寬嚴相濟

人才難得,恐因小瑕而遽去有用之才也。

——曾語良言

湘軍之中,將領各有各的脾氣,曾國藩把他們從總體上分為兩類,一類是好顧體麵以居後為恥之人,對於這類人要以勉勵為主,這樣他們才會更加竭忠盡智;另一類人隻計較錙銖小利,這類人太嚴了他們就會心生忌憚,太鬆了又會更加肆無忌憚,因此要以防範為主。

曾國藩說,對待那些雖然善於打仗但脾氣暴烈的將領,應該兩寬兩方嚴。寬的地方是:花錢要慷慨大方,絕不計較,錢財充裕的時候,擲如糞土,錢財緊張的時候,哪怕自己過得很苦也將好處讓給他;不要與他爭功,遇有勝仗將功勞歸於他,遇有升官的機會,將保舉的機會給他。嚴的地方是:要與他有禮有節保持距離,給他寫的信要簡單,話不可多,情不可密;要是非分明,他和他的部下哪裏做得不對的,堅決進行懲治。簡而言之,就是在名和利問題上要寬,在是與非問題上要嚴。如果這四點都能夠做到,那麼就沒有不可以相處的人了。

教訓士兵時,曾國藩要求各級將領必須以父兄教子的方式,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結合其切身利害進行教育;培養軍官時,曾國藩既保證給他們高額薪水,又承諾一旦立功就可以升遷。這樣,在戰鬥中有功的中下級將領升遷得很快,像胡林翼那樣才能卓越的高級將領,在幾年間便被保舉到了巡撫一級的位置,甚至超過了曾國藩本人的權位。對於那些在戰鬥中犧牲的湘軍官兵,曾國藩還向朝廷請示為他們建造忠祠,親自為他們寫記立傳,歌功頌德,並厚待死者的家屬。敢戰者有優厚薪餉,立功者有光明前程,犧牲者有死後哀榮,正是這樣周到的激勵方式,讓曾國藩的湘軍成為當時唯一一支可以和太平天國抗衡的部隊。

李鴻章回籍招募淮軍,第一個看中的就是後來的淮軍將領劉銘傳,他自小身上就有一種霸氣,為人狂妄,對此李鴻章也沒有對策。因此,當曾國藩奉旨剿撚時,李鴻章就把劉銘傳的淮勇“銘軍”撥給了曾國藩,希望曾國藩能夠熏陶、管教一下劉銘傳。

在“剿撚”中,劉銘傳軍與另一悍將陳國瑞軍因矛盾發生了械鬥。當時,陳國瑞看到劉銘傳的部隊配備有大量的洋槍洋炮,就率領兵士五百人闖進劉銘傳的駐地,見人就殺,見槍就奪。劉銘傳大怒之下也發兵把陳國瑞團團圍了起來,把他的兵士全部打死,然後把陳國瑞關了起來,一連餓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