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山,水月洞天秘境小夜潭,一方明月永遠懸掛在天際,顆顆星辰散落在四周,前方一方小潭,約莫幾十丈方圓,潭中水流清澈無比,映照著天上幻化出的明月,天上地下交相輝映,真乃人間仙境。
世間每處洞天福地,都是由上古大修士用大神通,開辟出的一處世外桃源,獨立於大千世界之外,自成一方小世界,洞天之中的核心,即是支撐整個洞天的樞紐,用來穩固空間,吸引靈氣,才能夠能為一方修煉聖地。
而小夜潭,就是水月洞天的核心,是整個洞天最重要之所,可以說,若是沒有小夜潭,整個洞天就將土崩瓦解,不複存在。
小夜潭中有水,是修煉界極為稀少的天一聖水,潭上有月,是整個洞天吸收天地靈氣之所在,水月洞天之名,即是由此而來。
張陽左臂纏著繃帶,已經敷了靈藥,傷口處涼絲絲的,已沒有什麼痛感,隻是還不能動作,走動之間多顯生澀,別的倒沒有了大礙。
坐在小夜潭岸邊的白石上,張陽愣愣的看著小夜潭中明月的倒影,愣愣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張陽自記事起,就生活在水月洞天,自小接觸修煉之人,對修道之路看的也是極為透徹,隻是水月洞天傳承的道法隻適合女子修煉,洞天中除了自己一人,也全部都是女子,加上自己與生俱來的詛咒,每到月圓之夜便會渾身冰寒難耐,被人斷言活不過十八歲,經脈之中全部充斥著詭異的詛咒之力,使自己不能吸收任何靈氣,從此與修煉之途無緣。
在自己十二歲那年,張陽就搬出了水月洞天,不想觸景生情,徒自看著師姐師妹努力修煉,而自己卻毫無作為。算下來,也有四個年頭了,雖然兩處離得極近,張陽也很少回水月洞天,不想這次回來,卻被尹一誌打斷一條臂膀,自己卻任由其安然離去。
張陽雖然平日大大咧咧,凡事毫不在乎,渾像個小痞子一般,可不代表他便受得了這口惡氣,張陽心中千百不願,可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尹一誌離去,因為對方修為高深,自己便沒有絲毫辦法。歸根結底,還是怪自己體質不佳,修為不夠,才落得如此下場。
想到悲憤處,張陽一拳打在旁邊一塊石碑之上,毫不在意自己的手掌被石碑蹭破,鮮血緩緩流出。
隻是張陽沒有注意到,那塊石碑沾染了自己的鮮血之後,好像有道光芒閃現,轉瞬即逝,讓人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石碑之上有三個篆字“曜日界”,字跡古樸有力,透著一股厚重滄桑之感,曾經張陽也問過彌天洞主,此處明明是小夜潭,為何會在岸邊立著一塊刻著“曜日界”的石碑,隻是彌天洞主也不知其來曆,漸漸地,張陽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陽的血液點點滴灑在石碑之上,竟是詭異的被石碑吸收,不能有半滴落下,而且石碑吸收血液之勢越來越強烈,最後竟是把徐江整個右掌吸在石碑之上,鮮血自創口之處流出即被石碑吸收,就如海綿吸水一般。
直到自己的右掌不能動彈之後,張陽才發現了石碑的異常,驚恐的看著眼前詭異的石碑,想要把手掌挪開,卻是哪裏能夠移動分毫?隻能眼看著自己的血液被石碑攝出吸收,沒有一點辦法。
“怎麼回事?石碑怎麼會吸收血液,莫不是尹一誌那廝搞得鬼吧。”徐江自言自語道。
張陽的血液一點點被石碑吸收,石碑通體泛起一股妖異的紅光,慢慢的越發強烈,逐漸照亮了方圓兩三丈的地界,映照著張陽驚恐的兩旁,極是詭異。
張陽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暈,終於,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而石碑在又吸收了片刻張陽的血液之後,驟然間紅芒大放,耀的人睜不開雙目,光芒一閃間,石碑竟是突然縮小,待到隻有拳頭大小時,好似沒有形體般,融進了張陽的右掌之中,消失不見。
時間流逝,小夜潭上空的圓月卻是從不會變換,本來就是修士用法力幻化出來的,不論白天黑夜,春夏秋冬,都隻有那一輪如十五的明月。
也不知多了多久,張陽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掙紮著起身,頭腦兀自有些暈乎乎的,那是因為大量失血造成的後遺症。一下子失去如此多的血液,就算張陽身體強壯,已經達到鍛體境大圓滿,也是會虛弱幾天的。
“奇怪,太過離奇,莫不是那尹一誌真的做了手腳,想要顛覆我水月洞天的根基吧,隻是此處守衛極是森嚴,莫說他尹一誌,就算是本洞天的一些普通弟子,也是不能來到,又是怎麼被那廝做了手腳?”張陽苦思半響,也不得其解,不知剛才到底是因為何因。
“誰?誰在那裏?給我出來!”張陽突然轉身,向著一處大喝道,神色間有一絲慌亂,卻沒有驚恐。
剛才張陽正在苦苦思索,卻是突然間感覺自己後背發涼,平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張陽細細感應,卻是震驚的發現自己背後隱藏著一人!隻是不知那人用的什麼法門,可以教自己看不到他,隻是自己雖然體質不佳,不能修煉,但卻有超乎常人的感應能力,這才能感覺出自己背後有人窺探,不由大喝出聲,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哦?竟然能夠感應到我的存在,小子還不簡單嘛。”空無一物的岸邊,突兀的響起一個聲音,接著張陽麵前的空氣漸漸地起了漣漪,猶如石子激起的波紋,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一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張陽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