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皇上正讓身邊內侍宣讀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因秦王府小王爺李書哲上疏要求戍守邊關,朕體恤其一片忠君愛國之心,特賜封其為忠勇大將軍,既東南嘉陵關大元帥一職,特恩準帶兵遠赴東南嘉陵關駐守,統領東南嘉陵關麾下所有兵馬,為皇上效忠、為我朝盡責,明日即刻起程,欽此!”
“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李書哲雙膝跪地叩謝天恩,並將雙手高舉過頭,從內侍手中接過聖旨詔書。
秦王爺憂心忡忡地看著李書哲接過聖旨後,堅毅卻略帶欣慰的臉。回想起他自己以往二十年,苦苦尋找鬱玲壟未果,而李書哲的江南之行,卻意外地將寒奕帶回,使他與失散二十幾年的親生女兒寒奕見麵並相認,雖未尋得鬱玲瓏的蹤跡,但卻找回女兒,也足已寬慰於心。然隨著寒奕真實的身份漸漸明朗和最終確定,卻使李書哲不得不絕然地遠離,使原本以為可以一家團聚、安享天倫的秦王爺,高興才幾天,又麵臨著要與兒子的分別的痛苦。
回到秦王府的秦王爺,臉上凝重的表情,更甚。
而李書哲即將遠赴邊關之事,卻將整個秦王府掀得太天翻地覆。
“小姐,小王爺明早就要走了,你......”站在寒奕麵前的葉子,是急切和心焦的。
可寒奕卻一直低頭,似乎葉子的話,對她已沒有任何作用,她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小姐,你聽到了嗎?小王爺明天就要走了,要好幾年都不能回來了。”葉子在不自覺間,加大了說話的聲音。
可寒奕還是一直低頭,不作反應。
“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聽見啊?!”葉子著急地拉扯著寒奕的衣袖。
“知道了,又能怎樣?”寒奕抬頭,淡然地望著葉子著急萬分的臉,“我們無法改變任何已經成為現實的東西,知道了結果,又能如何?”
“可小王爺他...他真的要走了,而且都沒法回來?”葉子是十分不情願的表情。
“我能不讓他走嗎?”寒奕抬頭,望著葉子欲哭無淚的眼,“他走了,也許反而能更輕鬆、更自由了,不是嗎?”
“小姐,可是,你們就不能再見麵了。”葉子似乎已忘了寒奕和李書哲是同父異母的事實,仍在關心著寒奕不能與李書哲見麵的事。
“不管他離不離開,我們都不能再見麵,也不該再見麵了,不是嗎?”寒奕收回留在葉子臉上的視線,輕輕將頭轉向窗外。
葉子恍然大悟地睜大眼,她似乎真的把事實忘了,不是太快,就是不願承認。
“小姐,那我們怎麼辦?”葉子有些憂心地,輕聲問著寒奕。
“該怎樣就怎樣吧。”寒奕望著窗外,淡然的臉上,看不到任何其它表情。
“那阿勤和阿強是不是都會跟小王爺一起去?”葉子試探地問著寒奕。
“應該是吧?”寒奕望著窗外的眼,定定的,冷冷的,惆悵的。
曾經想到過他的離開,也曾經無數次地告訴過自己,她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也不該再有任何糾葛,隻是如今,他真的就將離開了,為什麼她還是會心痛。心裏那是一塊永遠都無法觸碰的地方,一碰就是一次錐心的疼痛,可她覺得,那些不能言諭的傷痛,她能把它們包裹住,像蚌一樣,使它們在她心裏變成圓潤的珍珠,不能再刺傷她柔軟的心。
也許是當初太過於刻骨銘心,也許是他們都附身彼此記憶,才會如此糾纏到無止境。
“小王爺,您真的決定了嗎?”阿強和阿勤齊聲追問著,詫異的表情無異於驚雷。
“你們兩個必須全力保護寒奕的安全,不能讓她在京城受到任何傷害。”李書哲的臉上,恢複的卻是堅毅、果敢和不容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