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男人一誇女人就容易刹不住嘴,謝知潤明顯有這種傾向,他不遺餘力地,繼續賣力誇讚:“你怎會有這麼多的味道?最初,我以為你是單一的,然後相處下來,你又給我一種滋味,到護送你回家,再到現在,你已經讓我償遍舌尖能品位出的所有美好。到底有多少種美好,我沒有嚐過?希望有很多,這樣我可以繼續沉醉,又希望不再有,這樣我就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你……”

我笑眯眯地,謙虛地聽著,一邊苦苦銘記,回去以後寫在紙上,好做一生紀念。

一個女人,活一輩子勢必要擁有這些甜言蜜語一回,不管真假,肉麻與否,雞皮損失幾許,一定要銘記,記性不好的就學我,一字不差記下來,老來將死之時,拿在手上,一邊做最後的陶醉一邊虛榮地見閻王。

從前虧大了,今天賺到了,明天呢?

謝知潤不讓我思考明天,他一個動作就令我回到真切的現實,淡紅色的陽光揮灑之下,慢慢靠近,我聞到了他的氣息,我們聞到了彼此的氣息,一個吻,柔軟悠長。

有些冷,按理說不該冷,早晨的天氣該越來越熱才是,眩暈中我看向自己,上身的衣裳已不知什麼時候褪了一半。

謝知潤,這手堪比絕世神偷的脫衣神功,居然輕快準,一件穿起來都頗費事的秋衣,就這麼被分解。

“冷……”我很順理成章地為自己找了個借口貼上去,雙臂環著他的背。

“待會兒會熱的。”他輕啄我的後頸,一路往下:“會熱的……”

說來也怪,他啄過的地方,清晰的一條線似,真的火熱起來。多年以後謝知潤跟我說,我那時的背很有特點,不是紅一片,而是呈現狀粉紅,逐漸大紅,像極了他見過的受過火刑的犯人。如此缺乏美感的比喻,幸好他當時沒說,不然我得急性性冷淡。

那時想的卻是,真對不起自己的身體,這麼多年,把它委屈成這樣,如果不是謝知潤從天而降,救我於幹涸,真的會僵硬石化,再多的甘霖也潤澤不了罷。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這一刻終於來臨,讓我們張開雙臂像擁抱朝陽一樣擁抱這次□□吧!

“娘——”

幻覺。

“娘,你在哪裏——”

是幻覺?不是幻覺?再怎麼愛我的孩子,如此一觸即發的激情時刻腦子裏也不會冒出她的聲音,我還在發愣,謝知潤一個翻身坐起,披風往自己身上一裹就開始為我穿衣。

終於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我顫聲:“真會挑時候……她怎麼會來?”

手勢熟練而流暢地替我穿戴整齊,隻是片刻工夫,看來這廝很有應付捉奸在床的經驗,不但沉著冷靜,還一麵低聲囑咐我:“跟我出去,不要辯解,他們問什麼,你都不要急,多說一個字多一分可疑,明白嗎?有我在你不會有麻煩,放心。”

我的頭發有沒有亂?神情是不是過於張皇?如果小毓是一個人,倒還好糊弄,可一個孩子不可能獨自上山,一定有人陪,會是李鉦嗎?不得而知。說是不要亂,心裏還是黃蜂鑽進一群,謝知潤拉我起來,也就木然地隨他起身。

大石為我們阻擋了別人的視線,不然一到山頂,最先引入眼簾的就是赤身的我們,哪容我們有掩蓋證據的時間。

“娘!”小毓撲向我,讓我安慰的是,她的身後沒有其他人……啊不,唯有薛神醫這隻半仙。

“唉,長高了。”欲哭無淚,我隻好向她張開懷抱:“好好的,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女兒一蹦八尺高:“娘,大事不好,你被奶奶發現啦!”

第一反應是,人在哪裏?!四處張望,脖子都轉鬆動了,也沒發現她老人家偉岸的身影。她是怎麼知道的呢,難道……李鉦!該死的李鉦,除了他,誰會像婆婆告狀?難道我自己夢遊過去告訴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