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男人,狹小的心胸,自己不得到,就妄圖徹底毀滅,好讓別人都得不到,到嘴的□□也能飛了。咬牙,發現為這種男人白白咬痛牙齦,很不值得;憤怒,又覺得為這種不是男人的人氣壞自己,無比吃虧。俗話輕敵敵必敗,果然有理,原想他雖自私無情,道義至少有些許尚存,對待被他冷落十年的妻子,多少有些愧疚之心。不指望他對我的出牆大力支持,但最少,可以不聞不問,不幫忙不添亂吧。為著這麼點可笑的信任,我居然一直都不擔心東窗事發,放心出軌,真是幼稚。
怒極反笑:“哦?你爹呢,怎麼不和你一起過來,到底是將才,知道派你做先鋒。”
“不是啦,不是爹告發的,娘你不要著急……”
“不是他還有誰?我沒有急!”他想做什麼,到底想做什麼,騙了女兒,還想騙我?被他算計,還讓我感激他?反正這事鬧得眾人皆知,我也不怕了,被那樣的人弄得身敗名裂,做鬼也會找他索命。
謝知潤拍了拍我的肩,溫言道:“先聽孩子說完,再想辦法不遲。”
是,想辦法,當務之急是好好想個穩妥的應對之策,不是發泄心中那不算少的能燒死人的火氣。我望天,默許她繼續說下去。
小毓感激地看謝知潤一眼,道:“爹就是怕他一回去,奶奶問起你的去向,給你惹麻煩,所以一直在山下,沒有回家,然後他寫了封信,讓我速速趕來,求你回家……不知道為什麼,奶奶知道了,問我是不是爹和娘吵架了,娘是不是和謝哥哥好了,好奇怪呀,你說奶奶怎麼會知道的呢?她偏要跟著我過來,連爹也嚇了一跳,我上山時他還苦苦請求奶奶不要上去,又拚命替你解釋,他真的沒有暗算過你耶娘,我以人格擔保。”
你那小人格還是別拿出來現世了,我冷笑:“你什麼時候幫起爹來了?”
“沒有沒有,我隻是稱述事實而已!”
他真有那麼善良?不好意思真沒看出來。
無論如何,女兒始終是我的好寶寶,剛才那麼對她,怒氣漸消還真有點兒心疼,摸她腦袋,頭發還是那麼柔軟,小雛鴨似的:“先回住處,在這裏也解決不了什麼,風那麼大小心著涼,走吧——”
“我跟大白一起!”她回過頭,咧著嘴笑。
“哦?你養了條狗嗎?”
“不是啊,是薛柏啦。”女兒追逐著已走了一段路的薛神醫身影,一舉一動很是癡迷:“他好美啊!”
為什麼,分開沒幾天,我就聽不懂她說話了呢?
謝知潤突然哈哈大笑,捂著肚子,彎著腰:“薛柏,是薛柏,大白,哈哈——大白。”
恍然大悟,我大汗,女兒甚是強大,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原來薛神醫叫薛柏,我都不知道,她從何處得知?想起那個薛柏,我氣不打一處來:“那家夥成天裝神弄鬼,安的什麼心,明知我們在山上……還帶女兒來見我,又不是家裏走水,遲個一時三刻又怎樣。”
“這你可不能怪他,他是真以為咱們是在看日出。”
我看著他,苦笑:“開脫也不是這麼開的。”
“不,他是認真的。”謝知潤麵容也變得嚴肅,隻有苦澀地彎起的一邊嘴角有那麼一絲無奈的笑意:“看日出,真的隻是看日出,他認為。”
壯哉!本朝最後一隻純潔的白兔,竟然被我有幸目睹,並且一個屋簷下相處了數天。何其有幸。
不遇大白,不知何謂壯觀,比日出還要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