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和夏侯惇裹挾劉夫人奪路而逃。
走了一程,此時天將破曉,劉夫人在曹操懷裏,厲聲道:“曹阿瞞,還不快放我下來?”
曹操笑道:“嫂子,身子真輕,小弟我抱著抱著都快忘了。”
劉夫人一個回風拂柳,袖擺呼呼直往曹操臉上甩去。曹操見這袖擺力道十足,綿裏帶針,不敢大意,當下便將劉夫人拋起,遠遠躲開,色眯眯說道:“嫂子,你這身段可真俊,本初好福氣,就不知功夫如何?”
曹操嘴上雖然說得甜蜜,這一拋卻是毫不憐惜,劉夫人身在半空九尺多高,若是這般下墜免不了磕損玉麵,撞破嬌容,眼見就要摔在地上,劉夫人扭轉身段,就如風吹芍藥舞春風,直挺挺立在地麵。
劉夫人花容覆霜,嗔道:“曹阿瞞,我好心助你,你就如此翻臉不認人?”
曹操眉頭一挑,笑道:“嫂子,你是在助你自己吧?我那本初老哥可真是活得窩囊,連自己的小媳婦都沒看好。”
劉夫人不想在此話題上糾纏,袁術與她的齷齪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她也明白自己的處境,這事若是挑破了,袁家也不可能為了自己和曹家鬧翻,袁術身為袁家的嫡子更不可能主動承擔勾搭嫂子的罪名,最簡單的解決方法便是將罪名全推給自己,再給自己安插個不知廉恥敗壞門風的名目,原因無他,因為自己身為女子,還是個可有可無的女子。
曹操又道:“本初知道此事後作何感想,我不知道,但是公路那性子,將你推進火坑就別想著他還會拉你出來了。”
劉夫人黛眉微挑,一雙秋水剪瞳眯起,冷冷道:“這我自然是清楚的,我和他不過各取所需罷了,本初做事終究還是婦人之仁,對外雖是雷厲風行,對上自己家裏人卻是畏首畏尾,否則憑他手握袁府大權,也不會到如今還是個庶子,要我說,把我那小叔子一不做二不休豈不快哉,省得奴家暗地裏為他操勞。”
曹操的夏侯惇聽完,一陣無語,感情暗地裏操勞著把自己給套進去了。
夏侯惇更是遠遠躲開劉夫人,心中暗道:這狐狸精真是騷到骨子裏了。
曹操看了一眼天色,道:“如今他們應該脫身了,嫂子這回可真多謝了。”
劉夫人道:“曹阿瞞,壁櫥裏的那人是你什麼人?”
曹操道:“也不瞞嫂子了,我與他毫無幹係,隻是在下一位好友托我救他的。”
劉夫人笑道:“那人偷吃了拐道人飼養的七蛇蛻,若非有你攔著,我可是好想嚐嚐,不過七蛇蛻非是良藥,那人未按步驟服用,狼吞虎咽,縱然脫胎換骨,隻怕也要受火毒灼心之苦。”
一語未畢,後麵喊聲大起,火把齊明,一彪人馬忽剌剌的趕來,當先馬軍刀槍並舉,大叫:“莫走了劫持王妃的反賊!”
曹操見後麵火光,道:“元讓,把刀借我一用。”
夏侯惇聞言,抱著豹頭刀叫道:“幹啥子,我的刀可是出鞘必見血的。”
曹操一個搶步靠到夏侯惇身邊,一招“霧裏探花”拔出夏侯惇腰間寶刀,一聲刀鳴衝天而起。
那時,萬籟俱寂,百獸伏蟄,但刀鳴如龍,直入雲霄。
曹操右手握著刀柄,左手緩緩撫過刀身,那動作輕柔得就如拂過心愛女子的肌膚,他笑道:“你這刀確實好,我現在有些猶豫要不要還你了。”
夏侯惇狠狠瞪了曹操一眼,道:“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快還我。”
曹操輕輕一笑,神采飛揚,忽的,刀鋒一偏,滑向自己左臂,隻聽刺啦一聲,曹操左袖應聲劃開,鮮血汩汩流出。
一旁的劉夫人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沾起一點鮮血,唇齒微啟,伸出猩紅的舌頭輕輕一舔,美美的合上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