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迷途遭厄逢逍遙(2 / 2)

此時心神最為不安的卻是執燈人和紅衣女子,當兩人聯手抵擋張燕這最後一擊,卻不想出手之時竟有人會同是暗襲兩人,這一劍劍氣犀利非常,若非有戰魂旗一檔,隻怕而人早成劍下亡魂,此時圍殺張燕的三人不知來者是誰,不敢輕舉妄動。

張燕這一招『天意難違』甫然送出,身上所中劇毒、所受創傷同時發作,這最後一槍雖然是擊空可此槍之下仍是裂地十丈。而張燕噴出一口血來已然油盡燈枯,手中槍拄地而立,那身上創口崩裂鮮血濺了一地,血跡斑駁然白雪赤紅,人雖死可憑著手中槍立在風雪地之中未曾倒下,一時之間寒風過處隻餘落雪之聲,著雪夜裏的激戰竟停卻是如此詭異。

執燈之人似乎是這圍殺張燕三人的首領,便朗聲道:“酆都鬼差役使在此辦事,還望道上朋友行了方便。”

風雪之中隱隱傳來鈴鐺作響之聲,繼而悠悠的慢吟之聲道:“

雲霓紛兮晻翳,參辰回兮顛倒。

逢流星兮問路,顧我指兮從左。

俓娵觜兮直馳,禦者迷兮失軌。

遂踢達兮邪造,與日月兮殊道。

這儒門聖賢所做之詩雖是描述迷途遭厄,可詠歎之中又隱喻天地昏暗,賊人擋道,怪不得老父說這儒門文義之論乃是諸子百家之首,以此觀之便也可見一二。”這說話之聲竟是帶著幾分青澀。

場中三人便見風雪夜色之中一頭青驢緩緩行了,脖間係著鈴鐺,上麵負著個頭戴青色箬笠,身披綠色蓑衣的男子。青驢竟是不怕生,徑直走到眾人前麵,赤身壯漢似是心有不甘,潛運內勁,看了眼執燈之人低聲道:“大哥如何?”

卻見執燈之人搖了搖頭,眼睛卻是始終未曾離開蓑衣男子的手。而蓑衣男子手上所拿其實隻是約有尺長的桃花傘。那手潔白修長竟是類如女子的手。待走到張燕身邊之時,這青驢卻是死活不肯再走,那青澀的聲音道:“怎地,你這蠢驢竟也生惻隱之心,可沒看這邊上群魔亂舞麼,若是不小心隻怕你我主仆今日也得吃不了兜著走。”說罷竟是拿掉頭上所帶青色箬笠戴到青驢頭上。

場中三人眼中所見來人竟隻是年紀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少年容貌清雋,身材纖瘦,可那腰身卻是挺的的筆直,少年拍拍青驢的頭道:“古人曾說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你說這落雪長寒之中,魑魅魍魎橫行之地,今次卻不知是誰人不歸。”

話語剛落竟是身形如電彈射而出,手中尺長桃花傘朝著紅衣女子劈了過來,雖是朽木枯竹可竟是劍光爍爍,這一劍當真是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衣女子雖是戒備多時,可心頭仍是微微一震,身形一錯纖指微動,宛如木偶般的五毒童子便迎了上去,可此時少年手中劍去勢已變,竟是一劍刺向執燈之人。

執燈之人全力後掠,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少年身法竟快到如此地步,竟然可以後發先至,淩空變招,這時一旁的赤身壯漢見此變故,手中鎮魂旗雖是被割裂,可鎮魂旗舞動開來當真是寒光淩厲,戾氣騰騰,宛如天羅地網朝著可少年當頭罩下,可少年竟是像等著他動手一般,足尖在雪地之上一旋,已然轉身竄到壯漢身前,手中枯枝頓起尺餘白芒,竟似從錦旗那裂帛縫隙之間激刺而過,白芒劍芒吞縮不定宛如毒蛇吐信指在壯漢脖間,赤身壯漢眼神之中滿是不信,少年道:“你們可還要動手?”

這種種變化竟是都發生彈指眨眼之間,執燈之人若有所思,語帶顧忌道:“你剛才所使身法可是龍虎山的“逍遙遊”?”言語之中頗為忌憚。

少年道:“沒想到這中原之地也有認識的我所使身法,我聽說武林之中有外道邪宗名為『酆都』,其中便有魑魅魍魎四役使,魑鬼執燈、魅鬼引路、魍鬼拘魂、魎鬼奪魄之說,此四人精於暗殺偷襲,想來你就是魑魅魍魎四鬼之首的執燈使魑鬼了,據傳你們動手殺人曆來都是四人合擊,不知這次差的是哪一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