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大柱老爹回來的時候,許氏把山慈菇的事情跟他提了提,聽得大柱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本以為小孩子過家家玩玩,沒想到臨到頭比自己打獵來掙得多,弄得他心裏癢癢的,隻想再進趟山弄點杜鵑回來。
看到家人都挺激動的,二丫也趁機提了藥田的事,那株野生老桑樹長在山上可算是無主的,怎麼滴也得想法子給它貼上陸家的名號吧。要是移植嫁接桑樹,屋子後頭那塊丁點大的藥田可就不夠瞧了。
這一回倒真沒人再說她搗鼓樹根瞎忙乎了,大郎頭一個響應,胸膛拍得啪啪響,不就是墾地嘛,扛著鋤頭往後麵跑幾趟不就得了。
他的意見還沒出爐,就被爹娘拍死在搖籃裏了。刨地是簡單,可地的選擇,是肥土還是貧瘠,排水好不好,土裏摻不摻沙石,摻多少雜質,刨鬆了土會不會塌方,等等等等,可都是很有講究的。
再退一步講,就算你真的挑了地墾出來了,這地契怎麼辦,得去官府拿銀子換文書買,不然墾出來的地可不是你家的。
可問題是,家裏沒什麼閑錢,連日子都緊巴巴的,怎麼買地?
錢!錢!錢!
溜了一個彎,還是回到了原地。要多掙錢致富發家,就必須要擴大生產,人工種植,可墾地增肥都需要銀子,銀子要種藥賣藥才能有,兜兜轉轉,一文錢愁懷一家子人。
二丫提議想多去山裏幾趟,這麼大一座山,總不會找不到別的藥材吧?主意一出,就被爹娘嬤嬤強烈反對了,上回都還沒真的進山,家裏麵就已經擔心了,這要真過了山口到深山裏去,遇到什麼狼啊蛇的,別人也不一定顧得上照顧,要出了什麼岔子咋辦?
最後,陸老太太一錘定音:來日方長。
二丫嘴裏不吭聲,可心裏還盤算著怎麼說服大哥,再讓他去跟虎子那群玩伴說說,看能不能一塊去一趟,走過兩趟家裏應該也不會再反對了。
說幹就幹,行動主義是她的特色,這不,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跑去纏大郎了,又是威脅又是撒嬌的,非要他帶自己去看山口那片山慈菇,還美其名曰對照對比,看野生的和自己屋子後頭移植的長得是不是一樣好。
大郎被纏得沒法子,隻好去找虎子,兩人又聯係了平日玩得比較好的兩個哥們,那兩位也是膽大的主兒,被二丫又是慫恿又是激將的,性子一上來,拍著大腿都應下了。大家約好三天後出發,又討論了下要帶的家夥,又是叉子又是彈弓的,就各自回去準備了。
事兒搞定了,二丫的心情頓時萬裏晴空,哼著小曲兒樂悠悠地往回路走。
大郎在一旁瞅著她笑,也跟著樂,用力揉著她的小腦袋,看到她小嘴撅得老高更是哈哈大笑起來:“去山裏就這麼高興?”
“能掙銀子的事,誰不樂意?”二丫一把拍開在自己頭上搗亂的手,一邊理著頭發,一邊埋怨道,“毛毛躁躁的,把人家的發型都弄亂了。”
“這有什麼,大不了你拿麵具往前一擋,誰知道是你啊?”說到麵具,大郎突然想起了什麼,笑得賊兮兮地湊近了她,“嘿嘿,你不知道,那小子整天抱在懷裏,可寶貝著呢,連摸都不讓我摸一下……嘖嘖,你怎麼想起送他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