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田上嬉戲(求粉紅票票)(1 / 2)

過了插秧節,農活明顯忙了許多,大柱老爹天天早出晚歸的守著一南一北兩塊田,連大哥也跟著天天泡在地裏頭,每到中午的時候,姐兒就會帶著二丫挎著籃子給他們送吃食去。

那天“圓滿”飯時說的事兒,早就被一群孩子一傳十十傳百地弄得滿村皆知了。不少人一開始將信將疑的,可跟斧頭跟虎子他們家一打聽,都變成了驚訝,而後都揪住了自家孩子的耳朵:整天就知道玩玩玩的,啥時候也能出息一把?

於是乎,陸大柱家的二閨女就成了村子裏的名人,每回在路上遇到,大家都會掛著笑打個招呼,上上下下打量個遍,酸不酸甜不甜地誇姐倆幾句,無非是大的勤快小的能幹什麼的,或者是自家孩子還玩著泥巴瞎折騰之類的。

一開始,二丫還有點不大習慣,可久而久之,也就坦然地笑著謙虛兩句,或者回誇兩句某某家的男仔女娃咋樣咋樣的。

幾天下來,一個村的人倒是認得七七八八,熟絡了許多。

陸姐兒這些日子倒是整天掛著笑,走路也抬頭挺胸了不少,當別人提起時答得更是又快又準。

“這是你家二丫吧?”又一個人看看個子小小的二丫問她。

“是啊,是啊。”臉色又紅又光亮的,一邊笑一邊得意地應道。

“這孩子一看就聰明,以後肯定有出息。”那人羨慕地誇了一句。

“嗬嗬,某家某家嬸子大媽你說笑了,哪有那麼好的。”姐兒謙虛地推脫著,可臉上滿滿當當的笑容哪有半分“不好”的意思?

每天都是差不多的對話,可她卻是越說越有味,跟說不厭似的,就連兩個表情的轉換也是多少遍都不顯得僵硬。

到了後來,二丫都不怎麼想跟姐兒一塊出門了,可陸姐兒顯然對這事很熱衷,每天做好飯都會喊她一塊去田裏送飯,弄得她有些哭笑不得,每次都耷拉著腦袋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兒出門。

不過,等到了田頭,她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活躍了起來。

挖一挖田裏的濕爛泥,摸摸剛插好的小秧苗,或者坐在田埂上晃著兩隻腳丫子踩進溫溫軟軟的泥裏,頭上頂著片綠葉子,嘴裏咬著根草杆子,搖頭晃腦地,一副自得其樂的悠閑樣兒。

其實也挺想下到田裏玩玩的,可他們三個誰都不答應,還把那天小剪掉進泥裏的事翻過來倒過去地提,二丫也隻好作罷了,這麼退而求其次地踩踩泥,跟做足浴似的,倒也挺有意思的。

每每見著她坐在埂上玩泥巴,大郎總會淌著泥過來,用沾著泥的大手刮刮她的鼻子,把她的小臉抹德一抹黑一抹白的,等她站起身子的時候又趕緊淌到田中央去,哈哈大笑地叉著腰看她跺著腳瞪自己。

“大郎,你咋老欺負二丫啊?”這時候,陸姐兒總會出現,拉著二丫到小渠裏替她洗臉,一邊洗,一邊瞪著又摸過來的罪魁禍首,“走遠的,不許再玩了。”

見著大姐有意見了,大郎嘿嘿笑著把沾泥的手擱到背後,走開了幾步,討好地點著頭:“不了,不了,我不弄了還不成麼?”

你不弄了不代表我也不計較了。等陸姐兒替她洗好臉,轉身忙別的事了以後,她就趁著大郎不注意,偷偷抓了一把泥朝他的後背重重地扔了過去。

“啪——”

陸大郎的後背上散開了好大一朵泥花。

準頭不錯!

二丫拍拍手,滿意地點點頭。

濕答答一塊泥冷不丁地砸到背後,大郎的身形晃了一晃才穩住,伸手弄掉背上的泥巴,故意黑著張臉轉過身來,正想“興師問罪”呢,可看到二丫站在田埂上拍著兩隻小手,揚著眉笑得沒心沒肝的樣兒,臉也板不住笑了出來:“你啊,連大哥我都砸,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彎腰摘了一根狗尾巴草,把新茅芽尖兒從包裹著的萼葉裏拔出來,二丫歪著腦袋睇了大郎一眼:“誰叫你欺負我的?”

大柱老爹也不幹活了,拄著鋤頭站在田裏笑嗬嗬地看著他們兄妹倆鬧。

“得,得,你這家夥,真是半點虧也不吃。”大郎搖著頭,舉起兩隻手投降道。

“好了好了,都別鬧了。二丫快過來這裏,待會曬黑了可不要哭鼻子。”陸姐兒到了臨時搭的草棚子裏,彎腰倒了幾碗水,“阿爹,大郎,你們也過來歇會喝碗水吧。”

“哈哈,曬不黑曬不黑,聽大哥的話,鐵定沒問題。”大郎衝二丫擠擠眼,“臉上抹把泥,一準曬不黑,你瞧瞧大哥我,曬了這麼多天也沒見著黑多少。”看到她果然皺著眉瞪自己,便哈哈大笑起來。

“哼,黑得跟泥鰍似的,你哪一天白過?”狠狠白了他一眼,二丫扭開頭不再理他,小跑著朝陸姐兒奔去,“大姐,咱們待會去看看老桑樹好不好?”

“老看來看去得有個什麼勁?”還沒等陸姐兒答話呢,大郎從田裏淌出來爬上田埂成功搶答,“待會大哥陪你去,直接把它扛咱家去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