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草原上的太陽升起了,皚皚白雪覆蓋著整個大地,刺眼的陽光下積雪映射出幽藍的反光。一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好似一張白色的巨毯,把整個大地裹得嚴嚴實實。
在這個巨毯上,偶爾有一兩根倔強的枯草,探出雪的壓迫,在寒風中孤立著。一小群野馬,正分開地上的積雪啃食地上的枯草,眼看就要走到那兩根倔強長長的枯草那裏,忽然領頭的野馬挺住了啃食,耳朵豎起來小心地聽著,稍後,它打著響鼻,斯溜一聲長叫帶著群裏的馬兒掉頭就向後跑去。
那兩根劫後餘生的小草開始顫抖,不是他們被賦予了靈魂,知道了恐懼,而是大地在微微顫抖,震得小草開始發顫。
遠處地平線,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細線,很快這條細線變得越來越粗,變成了黑色的巨流噴薄著席卷而來。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匈奴騎兵!
大地在他們的鐵蹄下瑟瑟顫抖,轟隆作響的馬蹄聲席卷了整個草原!匈奴人發起進攻了!
這是賈納特帶領的南線集群,十萬之眾。自從賈納特在巴圖麵前立下了軍令狀,他就牟足了勁要大展一下拳腳,從發起進攻的那一刻起,他就像上足了法條一般,亢奮不已,帶兵猛衝。從出發到現在,他還沒有發現鮮卑人,他為自己進攻的突然性感到很滿意,但是對至今沒有遇到鮮卑人也有點稍稍的疑惑。莫不是大雪的緣故,讓鮮卑人找地方貓冬了?不管,隻要他按照巴圖的要求,在三天之內趕到西拉木倫河,他就完成了南線穿插的任務。在這個路上,誰要是敢阻攔,就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北線巴圖的進攻也是非常順利,隻遇到了小股鮮卑騎兵,被巴圖的大部隊掃得連渣也不剩,挺進速度也非常快,按照這個速度,很快就可以完成戰略穿插任務,把整個西鮮卑來個大包圍,然後就可以放開手腳來場曠世絕倫的大屠殺了。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鮮卑人識時務者還好,投降作努力,若是敢抵抗,統統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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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鮮卑現在一切都是高度緊張的,很多部落開始時拒絕丟棄他們的牛羊,被慕容豐一通臭罵,依依不舍地騎馬上路了。先撤離的是婦孺老人,由部落長老和少部分護衛火速撤向東方。
剩下的十五到五十歲的壯年男子全部動員起來,分成了三支力量。南北兩支,我給他們交代,一定要帶上所有的牲口,遇到敵軍簡單交手,就把牲口留給敵軍。這些將領聽到這樣的軍令有些莫名其妙,非常不爽,在準備反駁和質問的時候,被一旁的慕容克以更加粗野、下流的語言給罵了回去,“執行,不折不扣地執行。現在不理解不要緊,照著辦就可以。要是敢打折扣,砍了你們的腦袋當夜壺。”
中間一支軍隊,由我直接掌握。有一個情形是我沒法左右的,就是小梅和嵇穎都沒有走。我原先是讓慕容青帶著她們撤離的,但是這兩個女人死活不同意,一定要和我一起戰鬥。這不是添亂嗎?
慕容克看著她倆也有些不爽,大概暗地裏他把這兩個女人當做了他妹子的情敵。但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他又不能發作,每次見到小梅或者嵇穎,都是從鼻子裏長長哼了一聲,那模樣很是怪異,她倆的反應液不一樣,小梅見到慕容克笑嘻嘻的,還做個鬼臉,嵇穎呢,比慕容克還要高傲,鼻子裏也是哼一聲,但是更短更輕一些,下巴還稍稍揚起了一些,真有點高傲的白天鵝的意思。我向她倆再三叮囑,接下來是快速的運動戰,一定要跟緊我,一定要把馬韁繩給拉牢了,這千軍萬馬之中稍有不慎,沒人能照顧到你,生命真如草芥一般,千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