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漸漸散去……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我”麵無表情的冷哼,用力地將陰槐推開。他痛苦的嚎叫,倒在一旁。隻見陰槐已似人非人,臉上布滿了鱗片,滿臉是血,似乎全身的青鱗片,破皮而出。
“我”無視陰槐的痛苦掙紮,怔怔地看著遠處,白衣已不可避免的沾上了鮮血,隻不知是誰的血。
“你不是一直想問我,為什麼對你刻意忽視麼?”
陰槐忍著疼痛,盡力睜開眼睛望著我,用力地捂著頭。
“我”左手一彈,將一縷真氣彈入他的體內。他身體流出的血停止住了,陰槐可以緩緩站起來。
“因為你煉化得不徹底。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晦可以順利成魔,而你卻不行呢?”
“我怎麼不想過?可那次煉化,我要麵對的是我的母親,況且……”
“你說為了我,你舍棄了本身,寧願為妖?可是你卻過不了最後的煉化。你自己說那是我的錯嗎?”我反駁的問,回身把仲明緩緩地扶起,刻意不去看他臉上的詫異?
你究竟是誰?我大聲地問。可惜,似乎沒有人發現我的異常。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溫柔的對我說:“你很快知道我是誰的。”
那聲音實在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那是屬於我的聲音。為什麼會這樣?我心情安靜了下來,她是誰?似乎某些答案呼之欲出。
“煉化?你要我殺的是我的母親。我怎麼忍心下手。”他痛苦的用雙手捂住麵孔,嘶吼著說:“你們人類不是說肌膚受發之於父母。何況我還是蛇類,我怎麼怎麼能……?”
還沒有說完,一股勁風向他掃來。他翻身試圖想躲過,可惜仍被掃到左肩背。他半躺在地上,四周彌散著他那櫻紅的鮮血。臉上滿是無措與恐懼。
我睥睨地望著他,眼裏充滿了冷漠與殘忍,周身散發著寒氣,如利刀般向四周射出。神情肅穆,充滿著霸氣,氣勢如萬人之上般的靈氣逼人。
這就是以前的我麼?我怎麼能看見我自己,那是我麼?如果那是我,那我又是誰?怔怔地望見蔭槐眼中的自己。
“母親?”我輕聲冷哼,帶著不屑的嗤笑,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嘲笑的說:“你自願墮入妖道,就要斷其七情六欲。你的白瞳就代表著你當時的猶豫。”
“可最終她還是死了……”他無措的說,他知道他現在麵對的是二十年前與他生命的人。是他一直想追問的人,也是他一直執者著想要見到的人。
“是啊,她死了。可她是自己撞上你的劍上死的。”“我”笑的說,臉上帶著鄙夷,徑直的說:“當她被馭火神操縱的時候,就早已死了。我讓你殺了她等於是在救她。所謂煉化就是把七情六欲全都拋除,你難道不知道麼?你母親尚且留有一絲清明,突破死劫為你度化。你認為你在最後關頭選擇了什麼?你不知道我的性格麼?我不要無用之人。”
他身子震了震,低著頭不發一語,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可你也利用我這個敗品殺了你想殺之人?”陰槐沉聲喝聲反駁。
“你既然選擇跟我的這一條路,還會計較嗎?”我好笑地看著他,無奈搖頭地說:“晦比你好多了。他為了成魔,不僅舍棄了本身,還舍棄了自己的本性。從來不計較得失,你覺得你舍棄你的本性了麼?”我略微失望的搖頭,歎氣的說:“你連本性為善,也舍棄不了。如何成妖?你自認比得過晦麼?”我來到他的麵前半蹲下,毫不費力的掐住他的下巴,讓他抬眼看著我。
“我是在救你!”聲音在他耳邊回蕩。
“救我?當我在火竹林的時候,你救了我和我母親,免受天火之苦。可我煉化之後,你卻把我封印在躍燕嶺上。你說是救我麼?”他嘲弄的問,語氣帶著無力。他知道她恢複記憶了,那麼咄咄逼人的氣勢,那睥睨不屑的神情,一直都是他熟悉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麼?當時風衛盡數慘死,並不光是晦的責任。你也參與了,是晦一力承擔下來。”我眼神轉為犀利,手勁更用力了幾分,冷笑的說:“我最恨的就是背叛。”
“現在也如此。鍾柳與唯言背叛了我。一開始我就知道,並沒有犧牲他們說辭,而是一開始他們就必須死。隻不過鬼的提議,讓他們死亡的過程變得有趣一點罷了。”“我”麵無表情地訴說著。
周仲明身子不禁一僵,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我”。在內心裏我不得不承認她十分地了解我。我的確是這樣想的。
“這麼多年,我以為你變得聰明了。想不到你也和他們一樣那麼地愚蠢。怎麼?是在他們身上看到昔日的影子,察覺不忍麼?”“我”詞語鋒利的問他。
他惱怒的想反手擊“我”,卻被“我”先一步擋住。麵對於他的怒氣,“我”反問一句:“你真的把我當主人一樣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