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大起先認為是何青兄弟在戲耍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任誰都會覺得像在戲耍人。可想到那個將軍夫人前後的態度,戴老大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他便偷偷地蹲在一個偏角處,等著少將軍的出現。
誰知,少將軍還沒等到,他們便在當天晚上被人套了麻袋,而且還險些賠上性命。
翎展聽著他的敘述,越聽臉越黑:“你確定那人到了滇南?”
戴老大一時沒有意會到他話中的意思,怔了一會兒點頭道:“確定,何青兄弟確實與我在滇南道得別。”
翎展低頭抿了口茶,古銅色的麵龐越發地深沉起來:“你與她約定在鎮口見麵,她也未去?”
“嗯,是。”戴老大頷首,“他說怕耽誤我們趕路,過了卯時還不出現,那就是不來了。我怕他有事耽擱,我還多等了一個時辰,誰知,他也沒出現。”
“是嗎?”翎展麵色未有好轉,喃喃地自語著:“她怎地就去了滇南?三天的時間,她又出了什麼事?如今,又去了哪兒?”
戴老大二人麵麵相覷,不知眼前這位將軍爺的表情怎地如此的變化多端。眼下似乎又變得憂心忡忡的,那個何青與他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的臉上,怎地一副擔憂自家婆娘的表情?
戴老大用未受傷的手抓抓頭發,決定不和這侯門將門之類的多作糾纏了,眼下重要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送走戴老大他們之後,翎展原先的決定開始動搖了。
他一開始便明白,戴老大口中的那個何青就是清荷。隻是,令他不解的是,清荷怎會去滇南。這其中肯定有人與她說過什麼,否則,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絕對不會去那個“埋葬”他大哥霍翼翔的地方的。
而且,容芳為什麼聽得戴老大的口訊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這中間又與她有什麼關聯嗎?
翎展越想越覺得,這其中的文章不小。隨即調轉馬頭,回去找尋答案。
夕陽放射出迷人的餘暉,把世間萬物都鍍上了一層燦燦的橙紅,要費多大心血,才能調得這樣絢麗的色彩呢。
容芳坐在窗前,看著這絢爛的景象,靜等這它們被無盡的黑暗慢慢吞噬。然後,她又開始每日必做的事務--點燈,便可以為世間博得一絲光亮。
然而,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打亂了她平靜的等待。
透過窗,她已看到了回廊那頭的翎展,立馬引起一股慌亂,這慌亂中卻夾雜著從未有過的狂喜。
她急忙起身,來到菱花銅鏡前,打量自己的裝束是否得體。還好,她一直把將軍夫人的賢惠形象維持得不錯,沒有絲毫失禮不雅的地方。
隻待那有節奏的三聲敲門聲響起,容芳便優雅地來至門前。
打開門,一聲輕呼中有意無意地透出些許的驚喜:“將軍?”
翎展越過她,直接進入房內,環視了一圈,濃眉微微地皺了起來:“就你一人?怎地連個丫頭都沒有?”
容芳柔柔地笑道:“夜間也沒什麼事情,我素來喜靜,便讓她們各自歇息去了。”
翎展淡淡地“哦”了一聲,便兀自坐了下來,沒有要走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