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身體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快速地朝著豔娘的方向躍去。
修齊似乎也料到了他的行動方向,同時與他往清荷向躍去。
豔娘手中的鞭子在逐風靠近的那一瞬而斷,而對麵的清荷卻又被修齊給劫持到了一旁。
修齊掐著清荷的脖子,手中的力道不輸於豔娘的鞭子。他的臉上卻泛起一絲苦笑:”風,還從未見你如此在意過一個人呢。“
逐風的神色依然滿含酸楚,聲音卻出奇地輕柔:”修齊,我們有過那麼多不堪的遭遇,卻都是你在扶持我,幫助我,這些我都不會忘的。但是,我們需要往前看啊。你說我懦弱也好,自私也行,忘本也罷,我不想再重複過去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了。如今,我隻想做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生活。
逐風靜靜地看著修齊,察覺他的神情有些鬆動,看向清荷道:“她也不過是家族中一個有用的棋子而已,若照你方才所言去做,她家族自然會徹查到底。她家族的勢力不容小覷,你要重新回到以前那種被人不斷追殺的日子嗎?那是多麼慘痛的一段過往,沒有人可以信任,沒有人可以投靠,像林間被圍堵的野獸一般。你,確定要這樣嗎?”
修齊靜靜地聽著,心中似乎浮現出了那種流離失所、無處安身的場景,掐著清荷脖子的手也慢慢鬆動開了。
隻是,還未完全鬆開,突然重新掐了回去,臉上露出懊惱,隨即嘴角又掛起一抹欣賞的笑:“風,不愧江湖人送你‘攝魂公子’的稱號。你的攝魂術愈加有成效了,連我都險些著了你的道呢。”
逐風握劍的手緊了緊,眉毛蹙到了一塊兒,歎口氣道:“好吧,我可以再為你做最後一件事,隻要你放過她。”
空置的一手掩至嘴邊,修齊也發出一聲清脆的嬌笑:“風,這可是你說的。”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瓷瓶,看看清荷,視線重又回到逐風臉上,繼續笑道:“你知道,我這人最重情義。你話都說這份上了,我若再不依饒,就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手一抬,手中的瓷瓶便穩穩送到逐風麵前,逐風伸手接住,不解他的意思。
“那就讓我看看,你對清荷夫人的情意到底有多濃厚了。”修齊開始冷笑:“這是本門的‘兩儀散’,你服下它,我便放過她。”
清荷自然不知道兩儀散是什麼東西,但既然是出自這個陰陽怪氣的門主之手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從喉嚨間偷得一絲縫隙,高聲道:“逐風,別……”
隻是,修齊太嫌她聒噪,幹脆點了她的啞穴了事。
逐風未做多想,拔開瓶塞,就著瓶口全部倒入腹中。
清荷對著他又是搖頭又是眨眼,仍舊沒有阻攔住他。
逐風瀟灑地丟掉手中的瓷瓶,對著修齊道:“現在,該換你履行承諾了吧?”
修齊看著他毫不在意的淡漠神情,臉上泛起驚訝:“你不是最討厭兩儀門的這些東西嗎?你不是死都不肯服用這些藥物嗎?”
繼而他的臉色開始變得猙獰,指著清荷對著逐風吼道:“你為了這個女人,這個曾經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仇敵的女兒,居然如此大義。你,好……”
逐風不理會他的話,徑直走向他,把清荷拉至身旁,直視著他的眼睛道:“希望你能如我一樣,早早放掉心中的仇恨,早早開始新的人生。”
“我還能有什麼人生!我,我們倆,”修齊指指豔娘,再指指他自己,對著逐風繼續大吼:“我們的人生徹底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