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開學了,我開始了大學最後一個學期的校園生活。周圍仍是好朋友們的歡聲笑語,而從神話中走出來的我,笑容卻變得少了。雨陽有時會坐很久的火車到學校來看我,談起結婚的事情,他還是興奮得不得了。我盡量回應他,但是又無數次的忍不住去觸摸左手上的鐲子。雨陽不在身邊的時候,我盡量避免去看鐲子,更不讓別人看到,我怕有人問起,也怕自己拷問自己的心。
天氣漸漸暖合起來。隔岸的桃花紛紛的飄落水麵,樓下的玉蘭大片大片的花瓣墜落在泥土裏。我戴著手腕上凝固的愛情,不知所措。其實,我是個激烈的人,可是自從得到方浩然那個“慵懶從容”的評價後,卻再也幹不出什麼激烈的事情。
一天深夜,剛上床,隔壁的東北女生就來敲門,問我去尼泊爾有沒有照些照片回來。我聽到“尼泊爾”,心動了一下。“沒有,我在小姨家住,沒怎麼出去玩。”我不想說。但心裏麵一直反複的出現阿育王石柱、獅子門、山穀日出……她還不肯罷休:“哎呀,大姐,不要那麼摳門嘛,去了一趟國外,怎麼可能不照點風景!你就拿出來給我看一下薩!”“小姐,我求你了,不要折磨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你讓我去哪裏弄來給你嘛!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啊!”我躺下,準備睡覺,可是她接下來的回答,讓我從床上跳起來--“我在上網,一個發小正在折磨我呢!她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跟我說忽然對那個小小的國家產生了什麼‘尼泊爾情結’。我暈,那個國家有什麼好玩的啊!就像你有‘長安情結’一樣,裝神秘唄!嗬嗬……不跟你鬧了,既然沒有,我就回去了,隻有讓她失望了。”我腦海中馬上跳出妮婭的話“方浩然有個女兒在北方”!我不知道這個“發小”是不是,可是我卻分明感覺到神話的力量在延續。
我坐起來,開燈,問:“親愛的,把你那個發小的qq號碼告訴我,快。”她回去幫我抄號碼,我打開電腦。幾分鍾後,我和那個女孩子,已經互為qq好友。她很友善的跟我聊著,我卻沒有耐心跟她說廢話,而是直截了當的問:“知道‘方浩然’嗎?”等了很久,才收到她的回答:“呃,不知道…怎麼?你去尼泊爾旅行時認識的人?”這是太明顯的掩飾了,我可不想兜圈子:“不隻是我認識的人,也你認識的人吧。”我隻是在使詐,可是她已經投降了:“你是誰?你要幹什麼?”我突然不知道說什麼。是啊,我是誰,我又要幹什麼?即使她真的是我想象中的那個人,我又要幹什麼呢?聽了很久,我答:“放心好了,我隻是碰巧認識了他們的一個普通人,一點惡意都沒有。”她不安的說:“普通嗎?隻是認識而已?不可能,隻是認識,你不可能知道我。我想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