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做了兩年,靠著這份工作,我和媽媽撐到了我畢業。其間我瞞著母親用攢了的一點錢進了股市,幾番輾轉賺了點小錢,在公屋附近用一個還算優惠的價格租了間小鋪麵,開了個小超市,由於鋪麵實在是小,母親一個人倒也應付得來。我進了一家中學當了英文教師,薪水不錯,就是視力越來越不好,也許是書看的有點多,戴上了前世沒戴過的眼鏡。
總的來說,一切順利,除了媽咪擔心我嫁不出去。
大學期間,身邊也是有人苦苦追求的,但我發現自己毫無感覺,甚至是有些害怕。有次一個男同學情緒有點激動,拖了我的手,當天晚上我就做了噩夢,很久沒有做過的噩夢。
“你什麼時候和她攤牌,我已經幫你這麼多,你說過和我在一起的。”
“林氏現在還沒完全到手,你可以不用那麼著急。”
“我不管,你到底愛我還是愛她。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不能對不起我。”
“我愛誰還用說嗎?”
“那你現在就吻我。”
然後是淚水已經模糊掉的一幕,兩個我最親密的人,他們在我家的書房裏,在我家的沙發上,身影交疊在一起。
如果那天不是下雨,不是因為我去拜托的曾經很親的uncle拒不接見,我不是那麼早回來。當時的我隻想回家找堂妹,我最親愛的堂妹,我現有的唯一的親人好好哭訴一番,卻沒想到看到這麼一幕。後來姆媽的聲音叫醒了我,也驚動了裏麵正在親密的兩個人。
陳家駿,我的未婚夫,從小到大,親密到了骨子裏的人,震驚的看著我,旁邊是我的堂妹,慌亂之後是淩厲的,挑釁的目光,死死抱著陳家俊的手臂,仿佛在宣示所有權。
我當時隻是笑,笑過之後我搖頭走到停車場,姆媽在我身後一路追,沒追上。
開上我最愛的法拉利,一路狂飆到公司樓下,路上好幾次差點和別的車子相撞,但仿佛有神明保佑一樣,到公司樓下時我竟然毫發無損。我一路哼著歌,和值班的保安打過招呼後,從辦公室的保險櫃裏拿出開頂樓的鑰匙,很鎮定地給我的律師打了個電話,更改遺囑。然後我爬上頂樓。
我再也撐不下去了。
於是我從58樓,縱身躍下。
剛跳下那一瞬間,仿佛我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可惜,我穿的的絲綢,很滑很滑。
當時我隻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可是在夢裏,我看清了,那張臉,是陳家駿。
然後,我發現,我可能失去了喜歡人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