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一腳重踏在胡同的石板上,石板一下子被踩碎飛濺出去,四人被嚇得連站都站不穩,直接跌到在地上。
“哼,你們連死在我手上的資格都沒有。”完全蔑視。
雖然四人欺善怕惡,還打了江瀾一頓,但如果沒有那一頓疼打,可能江瀾便錯過了方爺爺,錯過了五行同修的修行之路,所以江瀾其實並沒有怎麼恨四人,隻是想震懾一番,徹底打碎他們的優越感,希望會使他們有所改變。
見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江瀾才慢慢走出胡同回到剛才的小酒館。四個紈絝弟子既是恐懼又是無地自容,一句“你們連死在我手上的資格都沒有”仿佛一把掌打在了幾人的心裏,某些觀念終於開始改變。
酒館中,眾人仍然在七嘴八舌的說著邪修的事。
“聽說洪門的探子已經找到那個邪修的蹤跡,在城門東邊十裏的一個村莊裏有人看到過他”
“對,我還聽說這兩天洪門就會派人過去圍剿,到時洪都城方圓幾十裏都會被封鎖。”
“不會吧?我聽說邪修早已經離開,不可能那麼容易被圍剿的。”
“我聽說洪門已經用神算之術確定邪修的位置,可能今晚就會實行圍剿”
“……”
“東邊?可惜我要去的是西邊,否則去看一下也好。”既然與自己不會有交集,江瀾不再留意眾人的交談。
當天下午,江瀾便從西門出發繼續上路。像普通人一樣走在棧道上,一邊抓緊時間修煉一邊行走,到了晚上已經離開洪都城十幾裏外。隻見一個破敗的小村莊映入眼簾,明顯荒廢已久,村口隻有幾隻烏鴉站在斷牆之上。
從村口破敗的石碑尚可辨認出這個村子名叫洪西村,雖然此時明月高照,星辰滿天,但整個村道卻幽暗陰深,不時吹過的風在牆孔上形成“呼呼”聲響,整個村莊有如人間鬼蜮。站在沉靜的村口前,江瀾心中突然產生一個念頭:“進去,裏麵有人。”
這種突然產生的預感,江瀾時常會遇到,在沒什麼好算計時便會讓自己隨性而為。一年前遇到這種情況,江瀾必定會繞過這個洪西村,但現在的江瀾已經是凝神之境修士,憑著自身修為與虛空羽,打算進去探一下。
一步踏入村口,一股陰濕的氣息觸體,江瀾瞬間警覺起來,僅僅相差一步距離,村口外和村口內相差竟然如此之大,難怪會在月照之下也陰暗如此,肯定有人做了手腳,使此地的陰氣凝而不散。
通過村口,拐進屋舍之間的小巷裏,慢慢向裏麵靠近,光線越來越暗。當來到村中平時用來曬穀物的小空地時,一幅毛骨悚然畫麵出現,隻見空地上有十幾團暗綠色的鬼火,鬼火圍繞著一個少年在上下浮動,而這個少年則是盤坐在中心,口中念念有詞的低吟著。
隨著少年雙手的動作,這些鬼火開始圍繞著少年轉動起來,然後速度越來越快,直到他們像煙霧般一團團散開,天氣變得更加陰暗的同時,以少年為中心,整個陰暗的村子的空氣都旋轉了起來,而少年也如鯨吞海水,開始吸取這些陰寒之氣。
“邪修!”如此邪異的修煉法門,不是邪修還有何人?現場上情景雖然邪異,但江瀾反而不擔心了。從一個人的氣息可以大概判斷出他的修為,修煉的時候更是能看出他的真正水平。在旁邊看到整個過程的江瀾自然判斷出,眼前這位邪修少年隻有入道修為。
從鬼火化開到整個村子的陰氣消失,僅僅花了十息時間,而空地中心的少年氣息也強盛了很多。月光照在少年蒼白的臉上,江瀾才終於看到他的樣子,眉目清秀當中帶點邪氣,蒼白如紙的臉上帶著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