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誕生是個錯(1 / 3)

安說他是一個不會受傷的人,所以他可以和任何女人曖昧。我說,和我也是一樣麼?他咬住我的耳朵:你?不是,你是妖精!然後他的唇舌就濡濕的貼了過來,我想反抗,可是沒有,妖精是有法力的,所以不需要反抗,我迎合著他,聽見他在耳邊粗重的呼吸,心頭有一種快意,遠遠的超過了他帶給我身體的快感。

死了吧,這樣原始的糾纏與蹂躪!安,為什麼我要愛你?我咬住安的肩頭,他的肩頭寬而厚實,可是為什麼依偎著他,我會覺得不踏實?我狠狠地咬住它,說:安,我要讓你留下傷口。

平息下來,安進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依然赤裸著身體,他的身體有著近乎完美的線條,我那樣貪婪地看著他,看到他的肩頭有一道牙印,微微滲著血漬,我笑了。

長久以來,我失眠。夜裏喝很多水,第二天雙眼浮腫,我覺得自己像個鬼,鬼和妖精有什麼不同?我問安,安說,鬼是亡魂,妖精是生靈。聽起來很有道理,那麼我想我該在還是生靈的時候多給安留下一些傷口才好。

寂離,你簡直是個虐待狂。在我又一次咬住安的肩頭的時候,他這樣說,我忽然放聲大哭,從沒有過的傷感占據了心頭,我說,安,為什麼你不能好好愛我?他的愛撫我的每一寸肌膚,狂潮洶湧而來,我再一次咬住安的肩,傷口如舊。

有時候,我在想,安也許需要的隻是我的身體,無比年輕鮮嫩的身體,隻是被無數次撫摩過的肌膚,一如既往地寂寞著,冰冷著。

安一直不知道我的來曆。他以為我真的是他在夜總會裏撿來的領舞女郎。這樣也好,我什麼都不想說。

安是除了英俊外一無所有的男人,而我,除了安也許什麼都沒有。

我在高高的舞台上,扭動媚人的身段,像一條蛇,還沒有吐出信子就可以叫男人中毒。

安在人群中高高舉起手臂,不停地搖頭,搖頭……他的臉如嬰兒般靜謐,但是寫滿了寂寞。

休場的時候,安來找我,他說,我們在一起可好?

我說我們認識麼?

安說,不,但我喜歡你,而你,也喜歡我,不是嗎?他說話的時候,眼睛始終隻盯住我的眼睛,不像別的男人總把眼光鎖在我的蕾絲胸衣上,似乎能從那裏挖出寶藏來。

我忽然不能承受他的目光,他眼瞳中那個女人風情妖嬈,那是我麼?

安說,寶貝,讓我們在一起!

一種強烈的痛從心底深處襲來,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吧,如果賭贏這一局,會不會就可以有一生一世的幸福,都說一見鍾情不過是個傳說,而我卻如此奮不顧身,一如撲火的飛蛾。

那天回家,爸不在。

曼雲約了幾個女人在家裏打麻將。

爸呢?我冷冷地問,曼雲頭也沒抬,他?還不是忙他的生意。聲音比我還冷。

這個女人,不知道爸爸愛上了她什麼,或許是美麗吧。

我從自己的臥室裏拿了些衣物便離開。這樣的家,一刻都叫人無法再呆下去。

臨走前,我又抹了抹媽媽的遺像上的灰,相片上的媽媽有著世間最祥和的笑容。

媽媽,你知道嗎?縱然叫了寂離,我卻還是逃不出寂寞的掌心,我,無能為力。

第一次,安吃驚地看著床上的落紅斑斑。

我流著淚微笑,安,你會不會對我負責,我聽了你的話,和你在一起,我們會不會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