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誕生是個錯(2 / 3)

安搖頭,你是個傻瓜……

我吻住他,愛都愛了,還有什麼傻不傻,至少安的懷抱那麼溫暖,安的擁抱那麼有力,我需要,太需要這樣的安慰。

安,請你要我……

認識了安後,我很久不去夜總會。

我說,安,你不工作,你怎麼養我?

安說,寶貝,不用你擔心。

後來才知道,安也是有工作的,他的工作就是讓別的女人養他。當然,這是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的。

安有時很疲憊,一回來倒頭便睡,我靜靜地看他,嬰兒般靜謐的臉,長長的睫毛,他是那樣好看的男人。我心疼地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重染著淡淡煙草味的頭發,絕望而刺痛的傷口在心中無休止的蔓延。安,你已然是我的傷口。

有時候我睜眼醒來,也人看到安靜靜地看著我,眼神裏有平時看不到的柔情,這個時候,我才會感覺到,安也許並不僅僅愛的是我的身體。

我問安,我們會不會結婚?

安從來不回答,眼神遊離,仿佛看不到未來,我於是不再說話,反正承諾也都是不可靠的東西,不給也罷。

爸生日那天,曼雲打電話找我回家。

曼雲花枝招展地挽著爸的胳膊,仿佛集千般恩愛於一身的寵妃。爸看到我依舊是冷冷的,好在早已習慣,我不計較。

席間,驀地看到曼雲指間有顆藍寶石戒指,異常眼熟。

我死死盯著曼雲的手,笑得三分真七分假,喲,雲姨,爸爸給你買的戒指很漂亮哦。

曼雲不不自然地笑,爸爸說,我哪有時間,她自己和朋友一道買的。

雲姨眼光真好!我不動聲色,伸出手抓了曼雲的手過來看,真的和我的一模一樣!

傷口驟然崩潰,我聽到胸腔一陣緞帛般被撕裂的聲響。

那天回去後,我拒絕安碰我,我把身體蜷得緊緊的,蝕骨的冷傳遍全身。

安說,寂離,給我一個理由。

我冷笑,掏出頸上懸掛的戒指,我說,安,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能好好愛我?

安突然歇斯底裏:她能給我錢,很多的錢,這樣我才能養活自己,養活你。

他扭曲的神情像一隻受傷的獸,痛苦而無望,我心疼地從背後抱住他,幾近哀求:安,離開她好不好?離開她我可以去跳舞,我也可以掙很多很多錢。

安搖頭,寂離,我無法忍受你被其他男人的目光褻瀆,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

“安!”我的淚流出來,我把柔軟的肢體緊緊地纏繞在安的身上,久久不息。

安,如何才能讓你知道,我不需要錢,我要的是你。

我決定回到夜總會。

安不在,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有了許多胡思亂想的機會,曼雲指上的藍寶石幽幽的光不時閃在眼前,帶著冷冷的嗤笑。她搶走我的父親,又搶走了安!

我的父親,我的安,我生命中的兩個同等重要的男人,生命竟是這樣一場欲望遊戲,我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命運卻在一旁冷眼旁觀,看著一個一個的傷口漸次撕裂,不掉一滴憐憫的淚。

我在高高的舞台上狂舞,像隻發情的母獸,媚惑著每一顆蠢蠢欲動的心,俯視人群,燈光與人們瘋狂的表情相交纏,散發著濃烈的頹敗的氣息,再也沒有誰有著和安一樣嬰孩般靜謐的臉。我的安,你中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