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請小姐快一些梳妝打扮罷。”
“知道了,你先回吧!”公儀卿抿唇笑道。
原來自己的父親是當朝太傅,夢中依稀記得母親姓雲,應該也是某個世家大族的小姐。接下來,就是弄清楚自己所占的這片土地了。
“走吧,隨我去梳洗一番。”起身轉往水榭閣。
“是。”綠竹跟在後頭,看小姐的精神頭,應該好的差不多了。
重新坐在這麵銅鏡跟前,好似隔了幾萬年光景。綠竹緩緩拿出衣物與首飾擺放在台前,準備大幹一場。
“小姐,今天您想穿什麼?”
“那件,繡著杜若的長裙,看起來不錯。”
“那頭飾呢?”
“那邊,銀製鑲邊流蘇,就它吧!”
從小,她就特別喜歡純銀的東西,受這個影響,不論是鞋子,還是小手飾,都有銀製的影子。
古人穿衣,講究行雲流水,大方得體。古代世族更是如此,從裏到外,衣邊都是左內右外,腰帶緊扣,絲帶由正中往下垂,絲帶往左,佩有和田鈺玦,就好像是一場儀式,莊重而優雅,內斂而甜美。
看著鏡中落落大方的自己,真沒想到,原來,優雅,也可以被穿出來。
“走吧,父親母親該等急了。”
“是。”綠竹看著眼前的人,小姐似乎更加的溫柔了,眉宇間,時不時流露的一點英氣,看來,她可以放心了,那件事小姐似乎沒放在心上……
說來也怪,自己是第一次造訪這個家吧!竟然在如此複雜的情況下也沒迷路,徑直找到了書房,莫非……
主位上的兩人,看著氣色如此好的女兒,相顧看了一眼,心似乎放下了。
“女兒給父親,母親請安。”怎麼回事,這些禮節怎麼做的那麼順溜。
“坐吧!”說話的是她的父親。
“卿兒啊,為父這次找你來呢,是有要是想要說與你聽。”說完,麵露難色。
“父親,有什麼話,直言便是,女兒受得了。”似是看出了他的為難。
“那為父便說了。早些年呢,為父與你蘇伯父訂下了一門親事,奈何你蘇伯父一次意外,便撒手人寰,獨留下了夫人和孩子。好在家底殷實,這幾年也算過得去。可昨日為父派去調查的人回來說,蘇家少主蘇臨與人賽馬,途中掉下懸崖,摔傷了腦袋,夜廊城中無人可醫,就連宮中太醫也束手無策。說是人意識雖在,但形同死人。於是,為父把你叫來,是想問,卿兒是否想要悔婚?”
什麼?這下,就算再繃的住的她,這時候也有些被雷到了。
意思就是,我有一個未婚夫,我還沒過門,他就成了植物人?是這個意思吧!開什麼國際玩笑……
“父親,可否,容女兒想想。”
這下,一直沒開口的雲氏說話了。
“兒啊,你要是覺得為難,就由你父親去退婚。以你父親在朝中的地位和你外祖父的人脈,這婚,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退掉。”
看來,母親的母家,也不容小覷!
“父親,母親,女兒知道你們為我好,但若是這樣,難免日後遭人詬病,父親也會被人指點。若是被有心人利用,恐怕會招致更大的災禍。所以,等女兒想清楚了,再退婚不遲。”
“好,不愧是我公儀止的女兒。”原本以為,會為此煩惱一陣,誰曾想,這丫頭,明鏡似的,不枉費他一番教導。
看女兒都這麼說了,這個當母親的還能說些什麼呢?
一番寒暄告退之後,再次回到自己的水榭閣。“蘇臨,蘇臨,……”
心中一跳,這名字,怎麼會有一種溫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