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掌中刀,手中槍(1 / 2)

洛水河的流水不見波瀾,以往磅礴的浪花此時陷入了沉靜,宛若一汪死水。天邊的晚霞似火,仿佛要燒透這半邊天,正似大戰過後,染紅地麵的血河。

河邊站著一位俏麗婦人,懷中抱有一嬰童,盡目遠望,眼睛中盡是擔憂之色。

“夫人,天色暗了,我們回去吧,若是一會兒著涼了,將軍不免擔憂。”那婦人身後一個麽麽模樣的老婆婆說道。

“奶娘,您先回去吧,我要在這裏等著道融的消息,若是他失敗了,那洛河,就是我的埋骨之地。”俏麗婦人緊了緊身上的厚重棉襖如是說到。

那被稱作奶娘的老婆婆生怕晚了一般朝地上吐了兩口唾沫,焦急的說道:“夫人莫要說這樣的話,將軍洪福齊天,又是這天底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做的還是造福萬民的事情,哪裏會失敗,夫人還是快快隨我回房,莫要凍壞了身子才好。”

俏麗婦人聞言輕笑,低頭看向懷中的幼子,堅定的搖了搖頭。

南明朝的皇都,大明珠城的城門。

“秦道融,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你看看這些戰死的兒郎,他們都是你曾經的兵!你看看這座皇城,那是我們曾經宣誓為其效忠一生的地方!你怎麼下得了這般手!”

早已碎裂的金甲,早就不知所蹤的頭盔,早在戰亂中被斬斷的發絲,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混合著血液布滿了他的臉龐。

秦道融坐在那匹英勇的金鱗馬上,靜靜的看著眼前這縱使隻剩他一個,縱然滿麵狼藉卻依舊挺拔的的男人,看著滿地的殘肢斷臂看著那遍地的屍體,久久無言。

“秦道融,撤兵,我們還是兄弟,不撤兵,也容易,你親手殺了我。”那個挺拔的男人用那被血液刺紅的雙眼盯著秦道融,一字一語的說到。

“大哥,放棄吧,隻要你放棄,我可以保證這天下就是你我兄弟二人的。”秦道融不再沉默,出言勸到。

“嗬嗬,哈哈哈哈哈哈,秦道融啊秦道融,我趙佩臻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和你做兄弟,哈哈哈,皇上,我趙佩臻罪該萬死,竟推舉這個狼子野心的東西去做那洛水關守兵,以致有了今天的滅國之禍啊!”

“大哥!你睜開眼看看!你看看如今的世道是個什麼世道!你看看那人間的百姓,你看看那衣不蔽體,餓死路邊的百姓!你再看看這酒色喧天,荒淫無道的皇城!大哥,這還是那個我們宣誓效忠的王朝嗎!”

秦道融聲嘶力竭的吼將出來:“這樣的王朝難道不應該被取代嗎?難道不應該被能夠治理好這個江山的人取代嗎?”

趙佩臻木然的回首望了一眼這座被他守護一生的王朝,望了一眼那些前些日子還在與他喝酒吹牛如今卻已魂喪戰場的同袍,抬頭看向秦道融冷聲說到:“為人臣子,君有過,當力勸改之,勸之不改,當以死明鑒,而非你這般,強兵開路,直奪大位。”

“我秦道融起兵至今,所過之地從不擾民,殺伐之戰從不戮降,為何不能奪取大位?難道大哥就忍心看這天下的百姓生活在這人間地獄之中!”

趙佩臻緩緩地搖了搖頭,將插在地麵的兵刃拔了起來,細細觀看撫摸,那沾滿血的刀,在夕陽的斜映下散發出淩冽的刀芒,趙佩臻伸指一彈,刀身發出一絲嗚鳴,似是知道這將是自己隨主人的最後一戰。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要這大位,從我趙佩臻的身上踏過去便是。”

“大哥,不要逼我。”秦道融痛苦的說道。

“來吧。”趙佩臻沒有多說。

秦道融看著眼神堅決的趙佩臻,知道此時任何的話語都改變不了自己這位結拜大哥的決心,但若要秦道融放棄這唾手可得的天下,實乃天方夜譚。

“鋥”的一聲,秦道融從身後拔出了一杆烏金長槍,此槍約達一丈之長,通身漆黑如墨,仿佛有暗光流動,同是黑色的槍頭,在夕陽的餘暉下散發著異樣的白光,即威武,又妖異。”

“祭出了凜冬槍,就代表著你我今日隻有一個人能活下去,大哥,萬不要手下留情。”

“你我兄弟二人,自幼結拜,情同手足,你習槍法我練刀,後又托人造就兩柄神兵,一柄是你手中的凜冬槍,軟硬一體,可使出萬般變化。

“還有一柄,就是大哥手中的如歌刀,吹毛斷發,削鐵如泥。“

“你我二人所造兵器,本就相輔相成,又相殺相克,正如今日之境地,也罷,就此了結,又何嚐不是一件快事。”說罷,趙佩臻仰天狂笑,執刀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