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文大笑著又道:“還等什麼?良機不再,鄭某不耐火候,半個時辰之內,若是無人獻出寶物,那時隻好下令施放火筒,引發炸藥,人寶俱毀……”
他洋洋得意正在不斷挑撥遍感,李飛魚卻聽見有人在身後輕輕叫道:“李大哥,李大哥……”
李飛魚扭頭一看,卻見陳錦素和皇甫靖在向他悄悄招手。
他無可奈何地走了過去,低問道:“二位何事見教?”
陳錦素神情緊張地道:“李大哥,咱們難道真的束手待斃,你幫幫我的忙,讓我衝下峰去,擾亂姓鄭的注意,大家一齊動手,殺一條血路……”
李飛魚搖頭道:“姑娘萬勿妄動,不論峰下是否埋有炸藥,單隻華山火筒,便是極霸道的火器,這山峰上又距離峰下又有數十丈,武功再高,也無法硬衝。”
陳錦素從椅下取出兩片‘飛板’,神秘地道:“誰說要硬衝?你忘了我的飛板絕技了麼?我在巫山的時候,便常常用飛板從高處騰空下降,一飛百丈以外,鄭景文的火器厲害,也夠不上從空中掠過的人。”
李飛魚心中一動,但細想之後,仍然搖搖頭道:“縱有飛板,沒有駝狸牽引,也難騰空上升,何況,一旦發動,鄭景文勢必立即施放火筒,峰上還有這麼多前輩……”
陳錦素跺跺連足,道:“傻瓜,咱們不會從峰後動手麼?沒有駝狸,你和馬師兄可以合力將我擲起,我有飛板,便能翱翔落地,從後麵掩殺上來。”
李飛魚被她這一說,果然有些心動,正沉思間,皇甫靖也道:“這是死裏求生唯一方法,不妨冒險一試,鄭景文手下雖多,並無出奇高手,他一個人隻能照顧一麵,咱們大可從其餘三麵下手。”
李飛魚一橫心,道:“好吧!咱們就試試看。”
這時候,鄭景文尚在前麵峰下趾高氣揚,威嚇利誘,李飛魚和皇甫靖卻悄悄掩到峰後,兩人分抬著陳錦素手足,就像蕩秋千似的,搖動數次,一二三,一齊鬆手!
陳錦素身輕體小,宛如一粒飛丸,破空直上,待衝出數丈,突然纖腰一擰,美妙地懸空一轉,探手取出兩片飛板,展了開來。
那飛板薄而寬,浮升之力甚大,加以李飛魚和皇甫靖鬆手之前,用力極有分寸,隻見陳錦素身在空中,宛如一隻彩蝶,迅速向峰下翔飛而下,一眨眼,已越過峰下手執火筒的西槿山莊門下。
那些西槿山莊門下,何曾見過這種空中飛人,嘩叫一聲,紛紛揚頭上望,有些人甚至指指點點,猜不透是什麼東西從峰頂飛了下來。
鄭景文聽得曄叫聲,眉頭一皺厲喝道:“什麼事?”
有人高聲答道:“啟莊主,峰上有人飛落下來了。”
鄭景文心頭一震,扭身直撲峰後,同時沉聲道:“隻要稍有異動,不必待命,可以徑自施放火筒!”
他剛繞奔到峰後,一條纖小人影,已從山下悄消掩到前峰。
陳錦素不愧是個鬼靈精,她自忖人單勢孤,一旦發動,必將引起不良後果,大眼珠一陣轉,想到一個主意,折了一段樹枝,覷得最近一名西槿山莊門下,玉腕一抖,樹枝疾射而出。
那人全神注意峰上,不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後腰上一麻,登時不能動彈。
陳錦素快如狸貓,一躍而上,探手奪過他手中火筒,扣住機鈕,旋身就是一個橫掃,筒中烈火四射,附近大漢慘叫連聲,紛紛倒地。
李飛魚和皇甫靖遙遙望見,振臂大叫道:“大家奪路快衝!”
一聲呼喝,峰上無分敵我,一齊騰身奪路向峰下疾衝,沉靜的峰頂,頓時如滾湯沸騰,大亂起來。
穆容伊措沉聲道:“韓姑娘護住君念姑娘,大家務必盡快遠離峰頭,不可耽誤。”
人影紛亂,呼喝之聲大起,鄭景文在峰後又急又怒,袍袖一拂,迎截而上,首先和祁連鬼叟相遇,兩人各出全力,‘砰’然硬拚一掌,鄭景文身形一挫,竟被祁連鬼叟越身掠過,衝下了峰頭。
四周西槿山莊門下,紛紛施放火筒,一時間,烈焰衝天,整個陷入一片火海中。
鄭景文雙目盡赤,飛身又上,迎麵又撞見葉氏雙煞,登時揮掌激戰起來,雙煞一心欲奪路逃走,總被鄭景文如山掌影所阻,怪嘯連聲,無法脫身。
葉軍鶴眼見正道武林中人,都已紛紛脫離險境,隻有自己兩人被鄭景文纏住,而烈火更劇,鼻中隱隱已嗅到一股焦臭之味,駭然叫道:“兄弟,把寶衣和返魂丹給了他吧!再打下去,炸藥就要爆炸了。”
葉策雄聽了,大驚失色,慌忙取出七彩寶衣擲了過去,叫道:“莊主,再不快退,你我都將埋骨此地了。”
鄭景文奪過七彩寶衣和返魂丹,仰天厲笑,道:“你們終有臣服的一天,好,今天姑且放過你們一次。”
他轉身正要退離險地,突見殷無邪一手倒提紫鑾帶,一手高擎“碧羅毒經”,冷清地笑道:“鄭莊主,難道連碧羅毒經也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