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景文怒叱道:“賤人,還不閃開逃命,炸藥即將引發,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處!”說著,揮掌前撲便要奪路了。
殷無邪呼呼兩帶,橫卷豎飛,頓時將他又逼了回去,冷笑道:“一命換一命,本座尚且不怕,你就這麼貪生畏死?”
鄭景文功力雖高,怎奈竟被殷無邪死命擋住去路。隻氣得厲叫連連,沒命也前撲。
葉氏雙煞眼見焦臭之味越濃,急得大聲道:“殿主萬不可行此愚事,錯開今日,武林霸業猶有可為,假如葬身此地,豈不太冤……”
殷無邪卻無動於衷,紫鑾帶如飛盤旋,招式淩厲,不但擋住了鄭景文,甚至連雙煞去路也一齊擋住,沒命搶攻廝殺。
這時,突然一條人影飛掠過來,沉聲叫道:“殷姑娘,峰頭即將爆炸,還不快走!”
殷無邪回頭一望,連那人是誰還未看清,猛聽‘轟’地一聲,天崩地裂之聲,嬌軀竟被震飛而起……
整個峰頭,碎石激射,高達百丈,黑煙灰塵,滾滾不休……
李飛魚和眾人搶先一步,離開了峰頂,聞得爆炸之聲,連忙伏臥地麵,隻覺山上亂石疾落如雨,全山震撼,直過了盞茶之久,才漸漸平靜下來。
大家站起身來,抖拂身上塵土,四顧之下,人群中隻少了洗心殿主殷無邪和葉氏雙煞。
洗心教雖是眾人死敵,但處此驚魂初定之時,眾人心中,一樣覺得很沉重,淨一大師感歎道:“我親見殷無邪並未離開一頭,獨自攔住了鄭景文,看來她已經和鄭景文同歸於盡了。”
李飛魚不知為什麼,鼻頭一陣酸楚,黯然道:“鄭景文作法自斃,死有餘辜,但殷無邪,她……”
淨一大師拍拍他肩頭,輕輕道:“孩於,這是孽運,在劫難逃,殷無邪因為途經你家,被你母親誤認作襄鈴,下手殺害你父母,一時殺機,終遭天譴,但你哪裏知道,她和你,還有一段不平凡的關係呢!”
李飛魚駭然道:“什麼關係?”
淨一大師道:“花月娘嫁與殷傑之前,曾與襄鈴之父玉麵郎君韓郵要好一時,遠走南荒前,已有身孕,嫁與殷傑之後,七月便生下殷無邪,細算起來,她應該是你襄鈴表妹同父異母的胞姐!”
李飛魚和韓襄鈴同時一震,麵麵相覷,做聲不得。
許久,韓襄鈴才哇地一聲哭出聲來,道;“難怪她生得跟我那麼像,這……都是爹爹一念之差,招來的報應……”
李飛魚仰天長歎,無可奈何安慰道:“襄鈴表妹,事已如此,不必難過,咱們應該去找到她的屍體,好好厚葬於她。再說,她雖然已死,尚有花月娘在洞庭,過去仇恨,一筆勾消,咱們也該讓她安度餘年。”
武林三鬼在旁聽了這番話,舉步過來,拱手道:“韓姑娘既是洗心殿主姐妹,我三人尚欠洗心殿主一個要求,就請韓姑娘吩咐。”
韓襄鈴臉上一紅,李飛魚想了想,忙代她說道:“三位老前輩如定要履行諾言,就請賜見皇甫兄弟和朱、陳二位姑娘,與咱們結為至友,前嫌舊怨,一齊盡消,這個要求可使得?”
獨腳鬼王仰麵一笑道:“咱們三人生平從未食言,少俠如此吩咐,理當承諾。今後,我等同隱九華山,還盼少俠體念師徒之情,有暇時撥空同他們來九華洪家寨敘敘。”
陳錦素喜得跳了起來,一把抱住李飛魚,在他頰上“噴”地親了一下。道:“李大哥,虧你想得出來,這要求簡直太妙極了……”
李飛魚俊臉通紅,拾音婆婆卻搖頭笑道:“女大不中留。有了李大哥,恨不得早些把師父踢得遠遠地才稱心哩!”
陳錦素嬌嗔叫道:“師父……”
三鬼告辭而去,眾人正感歎間,突然,諸葛鐵柱失聲叫道:“不好了,穆容伊措老前輩呢?”
大家聞聲齊吃一驚,四望一遍,果然不見穆容伊措。落鳳頭陀公孫問跌足道:“快找!我似乎見他業已脫出火窟,又奔了回去,隻怕已經……”
眾人回頭重又奔上山頭,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掘土撲火,最後,在亂石之中,找到五具屍體……
除了宇內一君鄭景文和葉氏雙煞之外,穆容伊措和殷無邪赫然也在其中,隻見兩人屍體已被炸得支離斷裂,但麵目尚稱完好,穆容伊措的左手,還緊緊握住殷無邪的右手。
眾人一陣酸楚,都不禁掩麵失聲,屈膝跪了下去……
唏噓聲中,神手頭陀仰天發出一聲長長歎息,頓足道:“如此好人,竟然落得這般下場,老天,你真的瞎了眼麼……”
男女老少,伏地硬咽失聲,華山絕頂,滿布慘霧愁雲,一片哀傷……
……
……
自華山決戰後,李飛魚被眾英雄推舉為武林盟主,從此一統江湖,揚名立萬!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