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錯了。”賀滿庭的聲音從藥堂之中傳來。
然後是薛之凝的聲音,“那到底要怎麼樣啊。”
安靜了片刻,賀滿庭的聲音再次響起,有些囁嚅,“你的手可以放在其他地方,並不一定要抓著我的手。”
薛之凝眨眨眼睛,視線移到自己的手上,在此之前,賀滿庭正在教她如何判斷脈象,於是做了個示範,便將手指搭在她的腕脈上說了一通,然後輪到薛之凝了,薛之凝自然就順手搭上了賀滿庭的腕脈開始診斷,結果還沒診斷出點什麼的,賀滿庭忽然就迭聲地說她錯了。害得她幾次檢查過確定自己沒出什麼問題,結果問到最後,居然是嫌棄她碰了他的手腕?
好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令人哭笑不得的情況了,夫子有點呆,她這個“知己”要體諒才是。
不過……薛之凝的目光有些壞心的掠過夫子的臉畔,然後毫不意外的看到,夫子的臉微微紅了。
哈,這個夫子不禁有點呆,還有點羞澀啊。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了薛之凝的目光,賀滿庭的臉更紅了些,看薛之凝拿開了手,又趕緊結結巴巴道:“其實,也沒什麼,你就這樣吧。”說著,直接把薛之凝的手按在了自己手腕上,生怕誤會似的補充道:“這樣我檢查起來更方便。”
薛之凝也不是不懂得尊師重道,實在是賀滿庭太年輕,放在書院裏可能也是最年輕的了,和她上一世的年歲差不多少,讓她有種同齡之感,相比於那些同窗學子,當然要更親切一些,有時候就忍不住生了捉弄之心,但是現在看他臉紅的有點無措的模樣,想想他上輩子裏醉心醫學,衣袂翩然的模樣,還真有點不忍心了。
眼看著已經邁入了六月,再過三天就要期考了,薛之凝緊趕慢趕,想補上三年的知識也是難比登天,不過好在她悟性足夠,也十分努力,所以考個合格還是沒問題的,至少能保證不用重修了。
從賀滿庭那裏回來,薛之凝就在自己的房間裏看到了祁星,此人正坐在她的床上,臉上沒有絲毫愧色,大大方方的模樣,幾乎讓薛之凝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房間,心裏暗道,這兩個人都是呆,但是為什麼夫子呆起來就很小白,可是眼前這位呆起來,就有點心黑的感覺呢。
看到薛之凝回來了,祁星就像某種大型犬科動物一樣,眼巴巴地湊上來,一雙燦然的雙眼像是積了一汪水,滿是控訴委屈等諸如此類的情緒,偏偏臉上嘴角還是笑意盈盈的,看著對比尤為強烈。
“凝凝,你終於回來啦。”祁星上前幾步就從薛之凝手中接過了醫術,動作再自然不過,隻是鼻子抽了抽,隨即有些不高興的皺起眉頭,“身上全是藥味,好難聞。”
“這是藥香,哪裏難聞了,不比那些胭脂水粉好聞?”薛之凝覺得這味道聞著神清氣爽,反而比那些香粉好得多。
祁星眨眨眼睛,“我不是這個意思啊,我是說,不管什麼味道,都沒有凝凝本來的味道好聞。”
何況這身上還有其他男人的味道,簡直要臭死了。
薛之凝忍不住笑了,伸手輕輕一捏祁星的鼻子,“你這麼會說話,將來肯定討女孩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