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靜一覺得自己已經瘋了,他不該受任何人、任何事所牽連,可是從小,他就喜歡淩青,進“靜幽堂”學習,也是想陪在淩青身邊,他多希望淩青是個女子,就算背負了罵名,可是他違背不了他自己那顆心。
淩青被這突如其來的表白驚呆了,他竟然喜歡男子,他竟然向她求歡,他瘋了。
猛然,柳靜一俯下身子,清涼的唇落在了她雙唇之上。
淩青渾身一顫,一顆心幾乎飛出了心口,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氣讓她迷醉,他唇邊的溫暖讓她迷戀,她周身上下的細胞仿佛都要飛向他,少女的一顆心早已經跌落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她是周王府中的“淩青郡王”……
想罷,淩青用盡全力推開了他,伸手,一巴掌打在了柳靜一的臉上:“柳靜一,你瘋了,我是男人……”
“淩青……”柳靜一身子一僵,萬分難堪。
淩青猛然向著山下跑去,跑到了追影的身邊,翻身,利落地上了追影,望著追過來的柳靜一叫道:“不要跟著我,你自己想辦法回去吧,吹吹風,你會清醒許多,今晚的一切我都當做沒有發生過……”說罷,淩青駕馬離去。
“淩青,你可真夠狠心的!”柳靜一望著淩青離去的背影,心中難受,在“瀟瀟樓”,那個燁淩讓他疑惑,像極了淩青的一切令他迷戀,今晚淩青在他的懷中,女兒家的嬌憨一覽無遺,他真的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自己傻了,總覺得淩青是個女兒家,他喜歡淩青,甚至希望淩青就是那個燁淩!
淩青大腦一片空白,真的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嘛?可是,那是她的初吻,竟然讓柳靜一當做男人給奪取了,太讓人不齒了!
一路無話,她回到了周王府。
夜深露濃,眾人都已經睡去,隻有,父親和赤纓還在等著她。
赤纓打著哈欠,迎上了淩青,伸手給淩青披上了一件外袍。
淩青將蒲洽的信交給了父親,父親平靜地接過了蒲洽的信,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快去睡吧,看見你回來,我就放心了!”說罷,父親率先一步走向了自己的別院。
淩青的心情很亂,柳靜一的一個吻攪亂了她的心,她憤憤而去,在赤纓地陪伴下回到了“攬月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天亮。
第二日,淩青來到“靜幽堂”,並未看到柳靜一的身影,心中不覺有些懊悔,昨晚天氣很涼,西山離城裏很遠,她將他一個人丟在西山上,實屬不該,心中越想越後悔,開始擔心柳靜一。
可是她的擔心沒過多久,就被朝廷中發生的事情所震驚。
禮部主事蕭儀的奏本昨日送到了皇帝的手中,蕭儀認為:三大殿遭受雷擊是因為遷都的緣故。他提出,把國都從應天遷來京師,不但諸事不便,就連大明的皇脈也撂在江南,這是大不敬的事。
皇上看過奏本,震怒異常,今日辰時,聖上命令錦衣衛將蕭儀抓進北鎮撫司大牢,以“謗君之罪”處以極刑。
聽到“極刑”兩個字,淩青心中冰冷,在應天,她看多了這種“極刑”,午門之外,血跡斑斑,讓人膽顫心驚。從小,她就是知道當今的這位聖上喜怒無常,殺人如麻,就連遷都京師,怕也是他自己看不慣在應天一手造成的血腥之氣,可是到了京師,依舊無法平息。
蕭儀被殺,邢寬一下子就病倒了,他住在“靜幽堂”之中,無依無靠,本隻有一個舅舅,如今又遭此劫數,心頭自然想不過。
祭酒心中可憐邢寬,令淩青看望邢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