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成了一個大問題——亟需救援、卻又馬上轉而成為救援者的沉重包袱。所以很多商船看到,沒法幫忙,也不想援手,也就隻好視若無睹,絕波而去。
19年前的11月13日,南中國海上,一艘破舊的木船裏塞滿了96名難民,油耗盡了,馬達也壞了。他們在海麵漂浮了整整4天,眼睜睜地看著一艘艘輪船駛來,然後又無情地丟下他們而去。糧食耗盡,淡水全無。任憑他們喊破了喉嚨,聲嘶力竭,也於事無補,他們眼睜睜地看著50艘貨輪棄他們而去。
就在這時,奇跡終於出現了!第51艘韓國漁船竟在十分鍾後折返,把他們救到了船上。
漁船船長全在泳已經有十六年的出海經驗。他和他的25名水手,剛剛印度洋捕獲了350噸鮪魚回航,駛過這麼一艘滿了96名難民的破舊木船。兩船靠得那麼近,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些揮舞著白襯衫、哭著嘶喊著的難民們。
離開後,他的心再也不能平靜。於是,他把25名船員叫到甲板,告知他們欲折返拯救的決定。25名船員商量了一下,決定聽從船長意願,同意這個行動。
漁船的這一次轉航,徹底改變了96個人的命運。
19年後的今天,8月工8日,星期天,62歲的全在泳出現在美國洛杉磯一個歡迎聚會上,接受數百人的歡迎。他們把他當成好萊塢的大明星,獻花、擁抱、感謝、流著淚追憶當年絕處逢生的經曆,假如沒有這麼一個好人,這樣的關懷,96人早已屍沉海底,客死他鄉。
他們用積攢的兩千美金買了一張飛機票,讓全在泳從韓國飛來相聚。在給他的禮物中,有一份是美國天主教第一個越南人主教龍明我送給他的一個輪船舵盤,以及96人中一部分人的相片,告訴他這些人在美國是如何重建他們的家園的。
全在泳依然滿頭黑發,但因日曬雨淋,早已一臉皺紋風霜。他謙虛地表示,就算不是他,別的船長也會作同樣的事的。
“我打了25年的魚,捕獲的魚數不勝數,但現在想來,讓我有“一網打盡”拯救出苦海中的船民的機會,卻真是神的恩典。”
他的這些話,讓人想起了耶穌的故事。耶穌在約旦河受洗,在荒野四十日受魔鬼試探後,在加利利傳道。他在海邊行走,看到彼得兄弟兩個在海裏撒網捕魚。耶穌對他們說:“來跟從我,我要叫你們得人如得魚一樣。”
96人背後落實重聚的計劃,當中最主要的是一個叫阮璜的船民。他在1987年來美後,許下了三大心願:找工作,找船長,找越南的親人。十多年來他已實現第一和第三誌願,但直到2002年,他才找到了全船長。
很少有人知道,船長失蹤了,船公司也沒有他的消息。原來自從搭救了96名難民後,船長犯下了船公司早已規定不能搭載任何乘客的鐵規,他的違規使他被公司辭退,多年來生活無依,寂寂無聞,也無法找到另一份船長工作,隻好幫著朋友幹點閑活兒度是日,直到阮璜找到他。
他的遭遇使人更深刻地覺得,他才真是英雄中的英雄。
塞格林根的小理發師
文/黑貝爾
千萬不要去試探上帝,更不要去引誘凡人。
去年秋天,一個軍隊裏來的陌生人走進塞格林根的一家小酒店。他滿臉絡腮胡,模樣怪裏怪氣,看上去很不好惹。他在要吃要住之前,問老板:
“你們這兒難道連個能給我刮臉的理發匠都沒有嗎?”
老板回答他說當然有,趕忙去把理發鋪的師傅給找了來。隨生人便對理發師說:
“我這臉皮可有點敏感,給我修麵要當心點啊。要是你能不刮破我臉皮,大爺我賞你4個克隆塔勒(給合450芬尼)。可要是你刮傷了我,大爺就一刀捅死你,你可不是頭一個喲。”
理發師傅非常害怕(因為陌生大爺的樣子並不是鬧著玩兒,在他旁邊的桌子上確實放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尖刀),聽完便溜之大吉,回頭便派來了一個夥計。陌生大爺對夥計照樣說了剛才的那些話,夥計一聽也逃之夭夭。最後派來個小徒弟,這小家夥讓錢把眼睛給打花啦,心裏想:“咱來幹,要是鬧得好,沒刮傷他,咱就可以拿這4個克隆塔勒去年市上買件新上衣加一根放血器。就算沒鬧好吧,咱也自有辦法對付他。”一邊想一邊就動手幹起來。陌生人也靜靜呆著,全然不知道自己正處在可怕的死亡威脅之中。大膽的小徒弟,則不慌不忙地讓剃刀在陌生人的臉上和脖子附近遊來蕩去,就跟在掙6芬尼和割一塊火絨或者吸水紙什麼似的,根本不是為了4個克隆塔勒在幹著一件關乎性命的大事。終於,他刮幹淨了陌生人臉上的胡須,僥幸地既沒有碰傷他的皮,也沒有刮出他的血,可小徒弟在做完活後仍在心裏嘀咕一句:“感謝上帝!”
陌生人滿意地站起來,在鏡子裏端詳一下自己,用毛巾擦幹臉,然後給了小學徒4個克隆塔勒,問:
“我要問你,小夥子,你哪來的膽量替我刮胡子的?你的師傅和師兄可都被我嚇得逃回去了啊。須知你隻要刮破我一點皮,我就會一刀捅死你。”
小徒弟滿麵笑容地謝過了客人給他的豐厚報酬,回答道:
“老爺,您可捅不到我呢。隻要您一哆嗦,就說明我把您的臉皮刮破了,我就搶在您前頭,用剃刀割斷您的喉管,然後拔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