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三光”(1 / 1)

她撇了撇唇,轉過臉,眨巴著眼看著管家,滿眼渴望。管家一滯,隨即腦門後有冷汗滴落。他記得這眼神。果然。她一臉討好的扯了扯管家的衣袖說。“管家爺爺,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你把那包子讓我帶走好麼?”

管家不語,實際是無語了。

她看見他不說話,急了。那可是包子啊,她的命根子啊。“你看我把這房子都翻過來了,可卻根本沒什麼是我的東西。管家爺爺你忍心看我形單影隻嗎?你忍心看我一袖清風嗎?”

管家看著她,是洞悉一切的眼神。“用詞不當。一袖清風是形容人清高不與壞人同流合汙。形單影隻也不能用來形容沒有包袱。”

“可是我現在走出去那就得在街頭寄宿了啊。”

管家不語,隻是把手背到身後。在她由希冀的臉變成哭喪的臉時,他把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放在他低著的頭的麵前。別人常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可豬妖翻臉也沒見的比女人翻臉要慢。她的臉上頓時笑靨生花,一雙眼還鉗著淚卻笑著眯了眼。“謝謝管家爺爺!”

那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包子。

管家一笑,也不再多說,隻是望了望她身後那裝潢華麗的屋卻在她後麵空蕩蕩的行李袋,表情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蕭小姐,等一下會有傭人把衣服給你送來。”

她一怔,半天才想起那個蕭小姐指的就是她。她現在的名字是叫……叫……對了,是叫蕭若之。她不知道這個蕭姓所帶有的意義,她的小腦袋瓜子裏根本不會去分清這種意義。

她點點頭。手裏的包子已經被她迫不及待的塞進行李袋裏麵了,管家已經走了,而答應送衣服過來的傭人還沒這麼快來,這一段時間她要幹什麼呢?

她偏著頭,午後的陽光很充裕,從窗外洋洋灑灑的透過來。她的發絲有幾縷淩亂的從額前散落下來,鼻頭還有這剛才在床底蹭上的灰呢,身上穿的那件傭人衣服上麵也有著絲絲血跡。現在還沒出這門口呢,她的模樣已經與街上那些天當被地當床的乞丐沒啥區別了。

這個庭院很寬闊,很大,很奢侈。可這,不是她的,就算再好,她也不稀罕。

他說讓她走,她就得走?對!這是他的房子,他是有權力這麼說,可她是那麼好欺負的麼?她可不是任君欺淩的軟柿子!

有這樣一句話來著。叫:“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她是豬,可她現在這外形也算個女的,所以她與小人一個級別的難養。

她的心中已經有想法在慢慢醞釀了......

是夜——!暮色四合,夕陽西下。

——“喂!你為什麼要趕我出門?”

——“我為什麼要留隻豬混飯吃?”

——“那你為什麼留那麼多女人在家混飯,留我就不行?”

——“她們會張開腿,你會嗎?”

——“誰說不會?”說著就把那雙穿著棉布粗褲的腿成一字型張開。他徹底無語。

——“不行就算了,我還不稀罕呆在這呢!”

——“把藏在包裏的我的內褲拿出來再走!”

蕭天澤是真的無語了。他看著她,她的臉並沒有因為她所作過的一切而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好意思。相處了幾日,他算是知道了,要從她臉上看到絲絲紅暈,那比天下紅雨還讓人驚奇。想起她今天下午在豪宅裏麵做過的事,他覺得他的肺都快氣炸了。

管家站在蕭天澤的身後,頭埋的很低,那嘴角的一抹笑容卻是經久不消。

蕭天澤是真沒想到,要說抗日時期,那些倭寇在中國實行三光政策他沒多大觸動,可當著事發生在他身上時他就覺得沒那麼安穩了。

“那玩意叫內褲?”她偏著頭,似乎覺得還氣不夠他,不忘眨巴著眼。

“你當我三歲小孩,還是把你自己當三歲小孩呢?那不叫內褲,你穿的叫什麼?”

“可我穿的和你的不同啊!”

“我說你是男的是女的?”

她一聽,很堅決的回答。“我是豬!”

蕭天澤隻覺得與她沒有共同語言了,揮揮手,也不打算再爭什麼了。不就幾條內褲嗎?他還怕沒有嗎?他現在就是有點氣不過,氣不過她今天下午在他房間裏將他的衣服,枕頭,以及那櫃子裏的東西都給掃光了。那廚房裏麵的東西更別說了,簡直就是蝗蟲過境,片甲不留。

她見他不再說話,也覺得無趣。轉過頭背上那跟她較小的身材不成比例的,大的誇張的行李袋,頭也不回的就走了。走了還不忘歪咧一句。“不就幾件內褲嗎?那麼小氣!小氣鬼!”

蕭天澤在她轉過身離開時,就轉身離開了。管家跟在他的後麵,嘴角的笑還沒隱去。他在想,要是讓少爺知道他珍藏的那幾瓶幾百年曆史的紅酒,他懷疑也許他的少爺該抓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