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母親的日子最近很不順心,先是自己貴體欠安,現在是兒子玉體欠安,而她甚至見不到他一麵,所以說養兒子不如養情人,兒子再好也不能據為己有,她歎息,心中隱隱作痛。她去敲他的門,他的兒子在裏麵咆哮:“我不是說別來煩我嗎?”現在母親淪為閑雜人等。
他媽媽說:“張寧來了。”他的兒子終於把門開了,對於門外的光線顯然有些不舒服,他眯了一下眼睛,他屋子裏的窗簾是拉上的,陰暗的房間裏隨處散落著一些書和雜誌,而他襯衫的鈕扣因第一個扣錯了,一路的錯下來,不能補救。
她無言,返回自己的房間打電話:“幫我查一下李羽翎的數據以及最近的行蹤。”
而她的兒子安明著急又有些期盼地問張寧:“怎麼樣了。”
張寧說:“她不想讓我提你的名字,還叫我問你你對她做了什麼,她剛去見她的父親,心情很差。”
安明失落地說:“這樣呀。”重新坐回地毯上,翻他的雜誌,五顏六色的書頁讓他的眼睛發痛。
張寧問:“你不打算告訴我你們到底怎麼回事?”
安明低啞地說:“我不知道。”他的聲音猶如秋風吹過枯樹。
張寧有點生氣:“你這麼急招我回來做說客,卻不打算告訴我實情。”
安明把頭低得更低,不想讓張寧看他的表情,說:“我不是想隱瞞你,我隻是怕你知道了不肯幫我,我……我打了她。”
張寧恍惚了一下,懷疑自己是間歇性耳鳴,他打她!他霍地站起來說:“你真……活該受這罪。”
安明呼吸困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我心情不好,她和周憶初見麵,我很鬱悶,而且她一直不答應我的求婚。”
張寧氣憤地說:“她不能和自己的朋友見麵麼?”
安明說:“可是問題是她不願意讓我知道。”
張寧說:“誰都需要私人空間,你的脾氣要……”,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忍再責怪他,“算了,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你也不要再悶在這裏讓別人擔心了。等過幾天我幫你去羽翎那邊看一下。”
晚上十點五分,卻是她母親過來敲門:“安明,我幫你把她約在金星賓館201房,明天中午兩點半,記得去。”
她話甫一說畢,安明奔出來抱著親她的母親:“媽,你真好。”
她母親有點生氣地把他推開:“就開心成這樣子。真是沒用的家夥。”
安明本來想去刮一下胡子,打扮得清清爽爽地去見她,然而轉念一想,我還是落魄一點,顯示自己懺悔得有誠意,他不禁為自己的精明的小算盤奸笑了一下。
羽翎約周憶初見麵,她想和他最後見一次麵,把事情交待清楚。雖然覺得對不起他,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羽翎對他說:“謝謝你幫我做的一切,你最好繼續躲一陣,那女人還在找你。”
周憶初拉起窗簾的一角,看高樓下如螞蟻般忙碌的人們,他知道她今天來跟他道別,他對她已經失去意義。
羽翎說:“這是我自我父親得到的,現在我把其中的五分之一給你,我欠你太多,無以回報。
那些忙碌的人們為了什麼執著了?或許每個人的執著都很可笑,可是沒有人放得下。他說:“你準備跟我劃清界限了,是吧。”
羽翎溫言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各得其利,而且我們仍然是朋友,這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