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憶初猛然回頭,臉上的表情像是絕望的困獸:“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嗎?什麼朋友,我不稀罕。”
羽翎正待說話,他一把把她推到床上去,像是瘋狂的野獸一樣伸手就去撕她的衣服。羽翎推開他:“你不要這樣,你一向很理智的。”
周憶初陰笑了一下,理智有什麼用?不管她的話語,把她按回去,繼續自己的動作,她用盡全力跟他推了幾下,一個女子再強也不過是個女子,怎麼可能推得開他;難道要按鈴報警?他為她做的犧牲太多,她不能這樣做。算了,就算償還她的債,她閉上眼睛,不再做徒然的抗爭。
他卻突然停下來,她睜開眼睛看他,他淚流滿麵:“對不起,對不起。”然後站起來背對著她,她看到他的肩膀微微的顫動。他即使是野獸,也是被她馴服的獸。
羽翎走過去,他早已把眼淚拭幹,她對他說:“是我對不起你,我不知怎麼彌補我的過錯。”
他隨手拿了自己的衣服,不敢回頭看她,他再沒有眷戀的理由:“再見,羽翎。”他輕聲說,說再見,永生不再見。
羽翎看傷心欲絕的他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麵,突然太懊悔當年她的自私。
一會兒,又有敲門聲,她看了一下手表,兩點半了,已經來了半個小時了,應該是服務生吧,叫他順便把衣服拿去縫一下,不然自己等一下怎麼出門。她邊拉自己的衣服邊去開門,門口的人遲遲未動也未說話,她驚奇地抬頭,竟是安明,他站在那裏,兩眼都是血絲,胡子拉渣,不加修飾的落魄樣。
他看著她尚提著的衣服,想起剛才拿著上衣一臉讓人費解的表情的周憶初。他知道了,她母親不過是讓他親眼目睹這慘烈的一幕,而且還特別留半個小時讓他們把戲演足,他冷笑說:“這才是你不結婚的原因,什麼童年的傷痛!”
羽翎心急到不知道如何解釋:“我想你誤會了……”
“誤會什麼,誤會你和他的純潔關係。”他哈哈大笑,快步跑開。
羽翎在後麵喊:“安明,安明。”她想不到事情演化成這樣的程度。
次日,張寧把敘言也叫回來了,他一個人實在是難以應付這個局麵,他自己去勸安明,而敘言則去勸羽翎。
張寧對安明說:“你應該對她寬容一點。”
安明說:“她是誰?”他困頓如古道西風裏的瘦馬。
張寧說:“你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想或許找周憶初問清楚也可以,如果你不願意問羽翎。”
安明有氣無力地冷笑:“我沒有話和西門慶說!我見過他們一起不止一次了,要我去錄他的口供麼。”
張寧知道他的脾氣,賭氣的時候簡直沒有人能夠勸服他,況且這次的主角又是羽翎。
而敘言勸羽翎:“羽翎,你去向他解釋一下。”
羽翎猶自嘴硬:“為什麼要解釋?我自己問心無愧。”
敘言說:“你就服軟一次,每次吵架的時候,最後認錯的不是總是他麼,我知道他的脾氣,如果不是太喜歡你,他不可能每次都先認錯。”
羽翎看了看他說:“可是你為什麼相信我,不懷疑我?”
敘言笑笑,不看她:“可能因為我是局外人。”
羽翎歎了口氣說:“不是,是因為你比他寬容,可惜……”她猛然收口,說下去太傷人。
敘言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可惜我喜歡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