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等著報應。”溫嵐笑眯眯地掃視周圍一圈。
眾人麵色皆是暗沉。
偏偏這時,蘇雅身邊的丫鬟歡歡喜喜來報,“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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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死不死,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看著這群女人眉開眼笑又儀態萬千地整理衣裳首飾頭發的情形,溫嵐真是哭笑不得。
剛才還個個一臉震驚的模樣,怎麼轉身就消失不見了呢?
不過芳菲汀不是棠夙居,今日的對話和情形定是遲早會流傳出去,這也起到了另一種程度上的震懾作用,至少在下人眼中是這樣。
想想看,失寵的六太太打了一向合爺心意的五太太,後者還不敢還手,這是一件多麼反常的事。
不過這也算是殺雞儆猴?
溫嵐心情愉悅了,坐在芳菲汀庭院中的石凳上再給自己倒了一杯雲霧茶,餘光卻瞄著這群遺忘了她的雌性。
蘇雅早就回房重新梳洗了,許白寧沒事人似的哄著孩子摘花,被比喻成雞卻毫不知情的秦書妍瞪她一眼捂臉回去撲粉了,就連那妖妖嬈嬈的傅錦年都有些緊張地扶著頭釵。
真是一群腦子被驢踢了的女人。
溫嵐想起自己半年前來賀府的時候,看到的也是這樣一群如花美眷,隻是不知道,這一次有沒有人來加入這無窮無盡的宅鬥。
溫嵐下意識摸了摸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子,她要不要去接賀瑾呢?
這件妝花的褙子又會不會太豔了,今日的首飾要配那條銀紅的撒花長裙才好……
溫嵐突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先前自己在想些什麼。
賀瑾對她不理不睬敬而遠之的,她去貼什麼冷麵。
果然愚蠢是會傳染的。和後院的女人待久了,她的思想都受到影響了。
溫嵐嫌棄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真紫色妝花褙子,大步地走回了棠夙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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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想聽什麼曲?”
美人妖妖嬈嬈,一顰一笑盡是韻味風情。
賀瑾自從進了門就沒說過話。
風塵仆仆地從天津回來,他人也有些憔悴,眼下烏青一片,精神卻還是很足。
此刻腦海裏想的仍是那個一下午都沒出現的女子。
府中所有嬌花美妾都迎他,愛他,敬他,順他,隻有溫嵐總不一樣。
到底哪裏不一樣,他是說不出來的,隻是那一瞬間冒出一個匪夷所思的想法。
若是她以心相待,隻她一人足夠……
“爺,爺?”
傅錦年等了半天換來他一個發愣,不禁嬌嗔道,“爺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嗎?想著哪位姐妹呢!”
賀瑾尷尬地笑笑。看著女子那熱烈的目光,不禁有些懷念溫嵐的麵冷和不經意間露出的微笑。
半晌他站起身來,“我先去處理軍務,有空再來看你。”
“爺……”
傅錦年錯愕,不知自己哪裏犯了忌諱。她想開口,卻發現不知該怎樣挽留,隻得呆呆地看著男人消失在夏日綿長的夜色裏。
屋裏燃的牡丹香料嫋嫋生煙,陳設精致而複古,透著一股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些都是為那個人準備的。
可他從不會在自己房裏過夜。
這麼久了,雖然她心知自己是個替身,可也從未放棄過喜歡賀瑾。
也不知坐了多久,瓷香推門而入,低身擔憂地附耳說了幾句話,傅錦年的美豔的麵孔一下就猙獰起來。
“葉赫那拉……”
瓷香沉默著,屋裏隻有女子用曼妙的嗓音低聲咒罵。
半晌她抬起頭來。麵上又是淡然的平靜之色,“把荇佳給我找來。”
“小姐是要動手了嗎?”瓷香低垂著眉眼,有些試探地問道。
傅錦年抿一口早已冷透的茶水,“當她精心養出的狗反咬她一口的時候,想必那滋味很美妙。”
瓷香不知答什麼,又聽她說,“可惜她不知道,這條狗早就隻聽我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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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枝木窗外皓月未滿,銀色的光輝灑在四九城的每一個角落,幽微地驅散著些許暑氣。而蟄伏在黑夜裏的東西也在此時慢慢蘇醒,開始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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