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般沒錯。”蘇雅嘟囔著，“爺如今回來了，我可不想……”
後麵幾個字許白寧沒聽見，但她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饒是她好性，會心笑著告退了。
一出了芳菲汀院門，許白寧就輕聲囑咐丫鬟，“去我私庫挑點高麗參給六太太送去。”
“太太！”明鶯跺跺腳，“這可是爺給您的，六太太什麼好東西沒有，何必送這些。”
“她有沒有是一回事，我送不送是一回事，”許白寧笑著打趣，“你這般急，莫不是虧空了我的小金庫，拿出不來了？”
明鶯皺著鼻子，“太太這般說，還不如把老太太給的蟲草一塊兒送了，大補呢！”
“那敢情好。”許白寧捋捋頭發，用蔥白的手指戳戳明鶯的腦門，“高麗參蟲草雞湯，你倒是懂得享受！”
“太太又笑話我！”明鶯跺跺腳，“要我說，何必給六太太送這些好東西。咱們院子和棠夙居一向沒什麼交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做小伏低呢！”
“不得胡說。”許白寧提了裙擺向前跨門檻，又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和她交好，總是好的。”
“太太……”明鶯不知道哪裏好了，隻忿忿不平地跟在後頭，“您可是唯一一個生了哥兒的人，那可是爺唯一的子嗣，往後又是長子。誰也越不過您給賀家延續香火的功勞，咱們瑞哥兒可是要繼承……”
“住口！”許白寧麵色早就青白了，“你這張嘴越來越沒遮掩，你又是哪裏聽來這些話，這是你說得的嗎！”
明鶯被平白訓斥，心裏不太痛快，“這本來就是事實……”
她自是不服氣，卻被許白寧一記嚴厲的眼神嚇了一跳，“太太……”
許白寧手心全是黏膩的汗，“禍從口出，下次讓我聽到這樣的話，仔細你的皮！”
似是怕明鶯不信，又似是下決心，許白寧攥緊了手心，指甲深深掐進皮肉，“瑞哥兒是長子沒錯，以後有了弟妹他也隻能扶持，決計不能爭任何東西！”
明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賀家獨子的母親，“太太……為什麼？”
同樣是賀瑾的孩子，為什麼賀瑞就不能爭任何東西？
不爭不搶，在這後院有出路嗎？
許白寧被她看得心煩意亂，腳下的步子也亂了，好半天才平複下來，緩了語氣臉色微霽。
“沒有為什麼，明鶯。不屬於他的東西還搶什麼？我隻盼著他平平安安長大，把我接出這裏去。”
說著她環視了四周一眼。
賀府的風景的確精致。亭台水榭，廊柱畫欄。青磚黑瓦，樓閣秀美。
這裏有小橋流水，淺草百花。可是已經沒有那個人了。
也不是她想要待的地方。
她說，“我隻是個丫頭罷了，不貪圖這裏的富貴，我隻感激遇見他。”
後麵幾個字太輕，明鶯沒聽到。
她隻得點點頭，扶了許白寧，“太太，這裏風大，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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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二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