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走開,我要回家了。”心裏隱隱作痛,曾憶雅一時間無法接受性情大變的傅靖澤。
“如果強堅不入罪,我會讓你在這裏說一大堆廢話嗎?你早就在我身下喘著了。”
“混蛋……”這一刻,曾憶雅氣哭了,淚水悄然而來,這輩子第一次被男人這麼明目張膽的語言非禮,而且這個男人還是她暗戀了這麼多年的男人,“你這個流氓……”
傅靖澤凝望著曾憶雅的眼眸,心裏抽痛著,他說的都是自己的心裏話,她哭什麼?
可是該死的,這個女人的淚水就是可以硬生生的把他的心扯著生疼生疼的,難以忍受的痛。
六年了,以為時間可以讓自己放下她,可是做不到,夜裏夢回千百遍,依然逃不過她那嬌媚百態的倩影。
忍著疼,傅靖澤可笑似的問,“你流眼淚代表什麼?是害怕還是生氣?”
曾憶雅輕輕咬著下次,泛濫成災的淚水在眼眶滾動,是失望,更多的是無法接受。
“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即便你現在討厭我,但請你看在我們多年的友情份上,看在我爸媽的麵子上,對我放尊重一點好嗎?”
“想要尊重?”傅靖澤指著門口,“出去,別跑來我麵前自找煩惱。”
曾憶雅狠狠地攥拳,指甲深陷掌心中,恨不得一拳過去,讓他這張可恨的俊臉廢掉。
太過分了。
曾憶雅也想走,可是事情還沒有解決,她開口說,“傅靖澤,不要辭退我好嗎?我不是你在外麵玩的那些風塵女人,做不到把自己的清白壓在這種可笑的保證書和欠條裏。”
“做不到就出去吧!沒什麼好談了。”
傅靖澤的語氣低了,氣場沒了,感覺很是心累,見到曾憶雅的淚水越來越多,感覺快要把他湮沒在淚湖裏,快要窒息了。
曾幾何時,他又何曾舍得讓她哭過?
曾幾何時,他又何曾舍得讓她難受過?
她想要的,他拚了命也會滿足她。
逼到今天的地步,他早就不想顧慮了。
曾憶雅低下頭,閉上眼睛,淚水泛濫成災,一滴一滴的往地下留,頭頂就差那麼一厘米遠就要考到男人的胸膛上了。
從來沒有過的難受,哽咽著說,“即便你不尊重我,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麼情分了,可是你不是很尊重我父母的嗎?再怎麼說,我也是跟你一起長大的鄰家妹妹,你這樣做,實在太過分了。”
看著曾憶雅微微顫抖的肩膀,傅靖澤一邊手已經忍不住想要來到她的肩膀之上,想要放下來,安撫她。
就差那麼一厘米遠的地方,他痛苦的猛握住拳頭,忍住了。
什麼狗屁尊重?
從小到大,他對這個女人就從來沒有單純過,鄰家妹妹?
他做不到。
傅靖澤強忍著內心的衝動,退後一步,給曾憶雅讓出一條路,帶著不容置疑的太多冷冷道,“都成年人了,我也不想跟你裝什麼純真,想要工作就躺我床上去,否則出去。”
曾憶雅毫不猶豫,連看都不看傅靖澤一眼,轉身衝向門口。
傅靖澤筆直的身軀站得筆直,僵硬得一動不動,在曾憶雅離開的那一刻,深邃也跟著紅潤了,泛起了難以釋懷的霧氣。
房門被甩上,一聲巨響之後,房間裏安靜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曾憶雅留下的淡淡清香,那讓他心智繚亂的氣息。
深深呼吸一口氣,都能痛得喘不過氣。
抹著眼淚,曾憶雅哭著離開傅家,出了花園,她不敢回家,她怕被爸媽看到她現在這副狼狽不堪的哭相。
邊走向花園深處,曾憶雅邊拿出手機,撥打梁亦朝的手機。
梁小瑜和梁亦朝是雙胞胎兄妹,也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一起長大,無話不說的知己。
電話接通,梁亦朝慵懶的聲音呢喃著,“我的大小姐,現在幾點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什麼事情我們不能明天說嗎?”
“才10點,你那麼早睡要幹什麼?”曾憶雅不悅的說。
梁亦朝,“聲音怎麼了,你哭了?”
曾憶雅抹掉淚水,開始生氣得衝著梁亦朝怒吼,把心裏的怨氣全部發泄在他身上。
“難倒你們男人都是這麼齷齪的嗎?簡直太混蛋了,就是一個流氓,隻會用下半身思考……太可惡了,這麼可以這樣?我又不是妓,我又不是那些浪蕩的女人,為什麼要這樣?”
說著說著,曾憶雅又哭了。
梁亦朝一頭霧水,“大小姐,我可沒有得罪過你,我也沒有說過你是妓啊,你這大晚上的打電話過來罵我,我很冤枉的……”
“我不是罵你,我是罵傅靖澤那個混蛋,他竟然因為一點點小事情要辭退我,我想求他不要這樣做,他竟然威脅我……他……他。”
梁亦朝驚訝:“他要你陪他睡?”
曾憶雅深呼吸,躲在花園邊上,“嗯,不單單這樣,還有更過分的話,簡直就是禽獸不如,還說我沒有成年之前就……就……”
梁亦朝突然笑了笑,語氣輕佻的說,“小雅姐,男人跟女人的思維不一樣,不要用你那浪漫又天真的心情去理解男人說的那些粗暴語言,你理解不了,也無法認同。”
“什麼意思?”曾憶雅疑惑。
梁亦朝說,“澤大哥這麼簡單粗暴的直接說想睡你,應該不是把你當成那些玩玩的女人,像他那種男人,想要女人,還有什麼女人找不到?如果隻是玩玩的,也不會找你,如果敢玩你,難倒他不怕被你把打斷雙腿嗎?”
“這……”
梁亦朝打了一個哈欠,道:“好了,下次再聊吧,我要睡覺了。”
“你剛剛那段話,到底什麼意思?”
“意思是,一個男人想睡你,隻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如你所說的,想玩你。第二種,喜歡。懂了嗎?”
曾憶雅氣得站起來,衝著電話喊,“不可能,喜歡一個人,會像傅靖澤這麼過份嗎?六年了,對我不理不睬的,還不如陌生人,你看他對我的態度有多冷,連看我一眼都覺得玷汙了他的眼睛是的,我都不知道做錯了什麼,讓他變得這麼厲害,我……”
“嘟嘟”……然後靜音中。
曾憶雅蒙了,看著手機拚命,本來就一肚子氣,這種家夥竟然掛她電話?
“該死的,梁亦朝,你是豬嗎?少睡一會會死嗎?”曾憶雅衝著電話臭美對方一頓。
當然,此人已經跟周公談理想去了,也不知道曾憶雅在罵他。
夜,深了。
曾憶雅在花園外麵的長椅子上坐著,吹著涼風,心裏亂糟糟的,像麻線一樣打著結。
或許,她真的不了解男人,或許,她的思想裏麵從來都是一些浪漫憧憬。
可現在的她,實在無法理解傅靖澤的想法。
就如梁亦朝所說的那樣,他傅靖澤敢明目張膽的說出這些話,如果敢玩她,就真的不怕被他爸爸打斷腿?
他爸爸不打斷傅靖澤雙腿,傅叔叔和童阿姨也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