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晚會,照常舉行。
我也去了,不過不是站在舞台上唱歌,隻是在一邊彈著我的吉它,看著wing在舞台的中央享受自己激情的奔放,享受來自台下觀眾的無比熱愛。站在舞台一角的我,第一次感受到站在主唱背後的心情,說不清,有一點羨慕,還有一點激動。
餘東方的《為你再戰江湖》被wing演繹得美輪美奐。曲畢,人們狂呼尖叫,如潮水一般。其中,有很多本來就是我們的fans,還有很多是餘東方的fans。見到王者歸來,他們是如何的激動不已。餘東方也上台來,站在舞台中央,接受人們的獻禮與鼓掌。主持人問了他和wing幾個問題。我沒有太留意地去聽。我想我是妒忌了吧。作為老主唱,我第一次被人忽略了。練了那麼多天的屬於我的聲音,卻無法在夜空蕩漾。這是怎樣的憋屈?!試過的人,才知道。如果讓我唱,我可以唱得更好!
我回頭,看見了肖童站在幕布後麵,她朝我揮了揮手。我的眼淚在眼眶裏轉動,如果我一無所成,最最愧對的人,恐怕就是她。她卻給我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那天,我一直都沒有說話,因為聲音太難聽。下了台,就有記者前來采訪,圍繞在餘東方和wing的身邊,我們三個鮮少被他們問及。是一種熱鬧對麵的冷落,顯得尤其淒涼。大家拍照留念。我也沒有站在了最中央,而是最旁邊的一個位置。大家都很開心。我也應該的,大家的夢想一點點實現,而我卻這樣悶悶不樂,我是不是很差勁?所以,當大家說要去夜宵慶祝時,我竭力地支撐自己要去。但是,肖童阻止了我,以我的身體虛弱為理由,要把我帶回家。
走的時候,wing還過來和我擁抱,她說:謝謝你。
我笑著搖頭。Wing,對於你,我是不應該妒忌的。或許,這樣的出讓,該是我最好的解決吧。把一些輝煌與光環讓給你,當作是我對你的感恩與回報。這樣想,我的心裏不會那麼失衡!
走出體育館,肖童去取車。我在門口遇到了溫馨。如果不是她叫我,我還沒有認出來。她已經剪去了長發,留一頭清爽的短發,穿單薄的白襯衫,冷得嘴唇有一點發紫,問:怎樣?
我點頭。
和小時候比呢?她問。
我笑,說:那肯定不一樣。
我老早說過一樣的。她說。
我搖頭,說:頭發是一樣的,但是很多不一樣了。遲了,我得走了。餘東方在裏麵,他們很快就會出來的。你等等就好。
我說著,預備走。她卻突然叫住我,說: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能坦白地回答我嗎?
我看了她一眼,說:好。
她抿了抿嘴,鼓起勇氣,說:如果我離開餘東方,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嗎?
我看著她,也是抿了抿嘴,然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套在她的身上,說:你冷的時候,我依然會為你套衣服;你難過的時候,我也依然可以傾聽。隻是,我不可以沒有肖童,就像當初不可以沒有你。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