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麥克柯特老師,你會將老師們的名字也寫上去嗎?”一個學生大聲地問。
我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有人悄悄地說:“麥克柯特老師,校長在門口。”
當校長和學校理事們走進教室的時候,我的心髒差點蹦了出來——沒有人通知我校長會來視察。他們一直走到孩子們的身邊,望著那些試卷,一位理事拿起來一頁一頁地翻,還遞給校長看。
理事皺起了眉頭,校長撅起嘴巴,在把他們送出教室時,校長低聲對我說,理事想見我。
“我的天啊,我完蛋了!”我心想,他們肯定是要找我算帳的。我走進校長辦公室,他在座位上端正地坐著,“請進!”一位理事禮貌地對我說,“我隻不過想和你談談那堂課,你到底做了什麼?他們表現得實在是太棒了,學生們的寫作水平能夠和大學生媲美了。”
他轉身對校長說:“孩子們為猶大辯護,這實在是一個非常高明的點子。我真想跟你握握手。”那位理事轉向我,“你的教學檔案裏將會有一封表揚信,用來證明你那極富激情和充滿想象力的教學能力。十分感謝你。”
天啊!這些高度評價是從一個地位無比重要的人的嘴裏說出來的,我激動極了,走在學校的走廊時,我心想,我是否該舞一曲,或者是飛起來?在第二天的課堂上,我竟然開心得唱起歌來。
孩子們全笑了,他們說,“嘿,老師,學校本來就該這樣,而不是充滿各式各樣的借口。”
時尚圈外的年輕人
文/碧利絲特
從我家騎七八分鍾自行車路程的一條小胡同裏有一家點心鋪。兩個開間大的狹窄鋪麵房裏擺著小袋雜拌糖和麵包,8平方米的店鋪的裏間是個臥室。裏間的門口有一個小個子老婦人像阿福娃娃似的端坐在那裏,膝上經常趴著一隻白貓,老婦人、白貓簡直就如名畫上畫出來的一樣,一動也不動。不過,老婦人極其饒舌,一有客人來買東西,雖然仍端坐不動地收款,可她嘴上卻閑不住:“我82歲啦,與它也算得上一個‘兩口之家’吧——”話匣子打開了,所說那個“它”當然指那隻白貓。
從去年在一次散步途中發現這個點心鋪開始,這個與白貓組成“兩口之家”的老婦人不知為何總讓我掛念,每隔兩三天總要去看一眼這個小店,同時買些雪糕、雜拌糖裝滿車筐,於是,我家電冰箱也就經常擠滿大大小小的各種雪糕。
尤其是去年10月,祖母的去世仿佛讓我光顧她這小店的次數增多了。反複幾次之後才注意到這裏有些不可思議:來店買東西的客人都是老人家的熟人,而且大部分是年輕人。
“老奶奶晚上好!身體還好吧?”這是那些穿牛仔褲、運動鞋的學生們。他們進進出出,不斷地變換著麵孔。男孩子、女孩子買完東西都不急著離開,而是到裏間門口坐下來,與老奶奶聊上一會兒。要是店裏已經有了客人,就會招呼一聲:“我明天還來呢!”之後才離開。
據說住在這家小店旁邊的公寓及民宅裏的學生都是這樣,有個男孩子這樣說過:我住的那所公寓裏都是學生,是有哪個人從中倡導嗎?留心注意才發現,星期天是某甲,星期二是某乙,就這樣,總會有人到店裏來照個麵。近處還有一家點心鋪,店麵很雅致,可他們都偏愛老奶奶這個小店。“也說不出什麼特殊原因,反正就是心裏總惦記這裏。” 說著,男孩子似乎在為自己的話害羞似地搔了搔頭。
我在上星期剛出了一次遠門去旅遊,回來後到這久違的小店照了個麵。可看到的是那個男孩子取代老奶奶坐在那裏,探頭往裏一看,隻見老奶奶一隻綁著繃帶的腳伸了出來,她對我說:“受了點扭傷,結果這店麵就全靠他們輪流來幫我照看了,真是好福氣呀。”話還沒說完,那男孩子打斷了老奶奶的話頭:“消磨時間、隻是消磨時間。坐在這說不準能碰上一個漂亮女朋友呢。”男孩子在耍嘴皮子。
他至始至終都不願接受讚揚,但老奶奶說,受傷的那個晚上,就是他和他的夥伴們輪流來服侍我的。
照理,真該讓那些一提起“如今的年輕人哪——”就皺眉頭的大人們,好好看看他們這些本該屬於染茶發、穿鼻環的另類,在我這裏是那樣富於愛心的孩子。聽老奶奶這麼說,他們總是表白:“可不能算愛心呀善舉什麼的,開玩笑,開玩笑。”說著,又要像往常一樣耍貧嘴了。“現在我們需要的不是被抬舉到多麼高的境界,也許隻是稍微顯得和善些,千萬不要讓受助者老把這事放在心上,並為此感到一種負擔就可以了。”
“消磨時間,隻是消磨時間。”嘴上這樣說著,卻默默地服侍著老奶奶。他們身上這種愛心,看起來很平常,但是給人沉甸甸感覺的正是處於當今時尚圈之外那份厚重而難得的樂善好施之情。
損 失
文/露絲塞特
“塞特太太,真的很抱歉,在未核對過您的社會保險號碼前,我們無法發放給您新的駕照。”這已是我第三次耐心地向他們解釋了,我的社會保險卡丟了,那是在火車站被偷的,同時被偷的還有我的駕照、錢包、信用卡、金融卡和我孩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