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兒,我自知身份低微,在府裏低位也如塵埃一般,不曾與郡主爭過什麼,可為什麼,今日她明知非我之錯,卻還要讓我道歉?”坐在桌前的女子含淚說道。
陵兒安撫著,“五小姐的苦奴婢是知道的,無奈她是公主嫡出,從小嬌生慣養著,行事兒自然是由著性子。”
陵兒話落,秦染卻更覺得委屈,“我隻是姨娘生的,她從小便不待見我也就罷了,我也不指望她能對我好,隻是她如此對我,卻讓我覺得,活於世上受他人欺淩,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陵兒急忙道:“五小姐快別這麼說,您雖不是公主所出,卻也是國公爺的親生女兒,哪能如此就有了輕生的念頭。”
“父親的眼裏哪裏有我?”秦染苦笑著,“我就是讓郡主殺了,他也不會對郡主有何責備。”
陵兒思了會,說道:“五小姐自然知道,就不要再說如此胡話,姨娘當年為了五小姐,不論多苦都忍了下來。”
“這世上對我好的也隻有姨娘了。”說話之際,秦染抹了抹眼睛,問道:“姨娘可有話對我說?你來此可都避過那些人的耳目?”
“五小姐放心,奴婢省得,姨娘聽聞今日之事,就讓奴婢前來與五小姐說,忍忍也就過去了,為了國公府的臉麵,公主也不會隨便將你許了人家,將來定不會再像這些年來承受郡主的欺壓。”
“知道了,你叫姨娘放心便是。”秦染低聲道。
陵兒仔細瞧著秦染,確定她已經把話聽進去了,應聲離去。
宋青恐被護國公府的護衛發覺,不敢變換姿勢,因此以極其扭曲的姿勢趴在屋頂上,等兩主仆話完,腳已有些麻痛。
她輕輕一動,頓時感覺腿腳發麻,護國公府守衛不亞於齊王府,各個時候自有侍衛交換崗位,而這個時候,正是一路人馬路過走廊的時候。
她因麻痛發出了一絲呻吟,卻被路過耳朵靈敏的侍衛所聞。
那灰衣侍衛耳朵微微扭動,倏地頓住腳步,向四周望了望,最後敏銳的目光停在方才聲音來源之地的屋頂上。
沒人?侍衛眉頭微皺,兩目緊鎖著那出不合乎推斷的地方,莫非是聽錯了。
他身後的一隊人馬目不斜視,隻等待著他的命令。
宋青跳入秦染房間,見外麵眾人已離去,微微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她還不能與護國公府的侍衛起衝突。
“誰?”秦染怯怯地道。
不能被這屋內女孩子看到,否則若是將她嚇到,還不是會將府內侍衛呼叫出來。
她頭也不回的快速離去,隻讓秦染抓住了一個背影。
女子閨房靜了下來,秦染緩緩的踏過地板,碰得一連串的“啪啪”聲。
朝地上那白色手鐲望了良久,才蹲下身子撿起在手中觀摩。
清香襲來,潤了潤她的鼻子。質地不似純一色的白,算是銀質鐲子中較低下的,這鐲子看似應該含有不少雜質,手鐲中有一處缺口,像是故意為之,她看不出其中有何奧妙,那人又不回她話而急色離開。想來掉了東西也沒發覺,算了,以後若有機會再將鐲子交還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