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將解藥瓶子揣在袖中,想起於阜將解藥給她時那隱忍著的怒氣,宋青隻覺得好笑。
於阜就是欠收拾,多次對她惡言相向,她隻是因為齊王等諸多原因暫時不動他,還以為她會隱忍一輩子嗎,真是笑話。
宋青快速地奔回自己的院子,剛才她讓江陵替她去接月兒和雲夢,江陵既然沒有反對之話,那麼他就定會去接吧。
在於阜那裏浪費了不少時間,這個時候,宋青揣測江陵應該已經將人接回來了。
果然,宋青走到自己院子門口時,就見院子門口站了兩名護衛,宋青猜想應當是護送月兒與雲夢的人。
身為齊王府四大總管之一,江陵掌管齊王在京城中的大小事宜,有時候,齊王府中之事他也有所管製。就如,齊王府後院的財務掌控在玉側妃手中,然而前院的財務大權卻歸江陵,在醉心樓時,於阜要齊王出錢給他買花魁時,不就是跟江陵要錢嗎。
江陵雖不像齊王一樣整天算計來算計去,日理萬機的厲害,但平日裏的瑣碎之事也夠他忙的。
因此宋青理所應當地認為,江陵隻是派遣下人將月兒和雲夢送到她這裏,不會親自來。
然而,她卻在進入自己院裏的那一刻意外地看見了江陵的身影。
她詫異著,然而讓她更詫異的是,此時的江陵正一臉苦惱地對知曉說些什麼,知曉淚眼婆娑,一頭散開的頭發顯示著她是從被窩中爬起來的。
月兒和雲夢恭敬地站在江陵身後,兩人表情各異,月兒麵上微顯出苦惱之色,相較於月兒,雲夢倒是平靜得多。
清溪屈身蹲在知曉身旁,也同江陵一樣,輕聲哄著知曉。
宋青見此,雖沒問知曉為何如此傷心,但看到月兒和雲夢此時的表情,她的女兒一向不笨,宋青心想知曉定是對此有想法了。
宋青心中無奈著,知曉至今還不知道她的女兒身,看來對於知曉此時所想,她必須要好好與她解釋一番了。
宋青笑著喚了聲,“知曉,爹爹回來了。”
然而小女娃在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後,又置氣著迅速的別過臉去。
宋青仍舊笑著,她走到知曉身前,將知曉故意側對著的身子輕輕拉過來對著她,看著知曉的眼睛笑著說道:“知曉怎麼了?怎的與爹爹置氣?”
知曉眼中閃過掙紮,似乎是不知道她此時應該繼續與宋青置氣還是,還是應當告訴宋青她心中生氣以及害怕的緣由。
正是掙紮間,又聽到宋青溫和地說道:“知曉不喜爹爹什麼,就和爹爹說出來,放心,爹爹不會惱怒知曉的。”
知曉眼眶之中朦朧著淚水,聽了宋青的話,眼中之淚嘩啦啦地流出,哽咽說道:“爹爹,你不會不要知曉的,是不是?”
宋青眼皮一跳,知曉定是因為今天江陵將月兒和雲夢接回來的事情而聯想到當初王秋之事了,她輕聲安慰道:“怎麼會,爹爹說過不會不要知曉的。”
聞過宋青的話,小女娃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但隨即看了看江陵身後的月兒與雲夢,含著淚花的臉又開始苦惱了,“那她們呢?”
這話一出,月兒藏在衣袖下的手立刻緊了緊,一雙美眸不著痕跡地盯著知曉,似乎是在等待一次關乎命運的宣判。她隻是一個宋青買回來的妓女,從宋青如此疼愛宋小姐的態度而言,若宋小姐擺明了態度不讓她進宋青的門,那麼宋青還會要她嗎?
與月兒不同,雲夢從沒有想過要留在宋青的身邊,在她的眼中,她這個花魁對宋青而言,或許就是一夜風流,若加上在醉心樓宋青吹的曲子,再多也就是利用了,所以她不在意宋小姐對她是何態度。
“她們?”宋青撫了撫額頭,暗暗避開知曉的注視,瞧了眼清溪,見清溪一臉無奈,顯然一知半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