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亞洲金融危機的陰霾尚未散去，雖然區域經濟遠未複蘇到危機前的水平，但重新熱鬧起來的南華街頭卻讓人分明感覺到，這台南中國的經濟發動已開始發出歡快的轟鳴聲。
“城市就象一個人，心髒有節奏地跳動，僵硬的四肢即將恢複活力。這個沉睡近一年的巨人已開始快步起跑，離天下客商雲集的盛況不遠了。前兩天你跟我說起有幾個洋妞從澳門跑到長安來淘金，這些人的嗅覺還挺靈的。”臨近晚餐時間，雲裳閣的客人漸漸散去，隻剩下執扇包房裏的我和宋天舒兩人。
“哼，她們的鼻子比蒼蠅還靈，長安的生意已恢複到危機前的九成，為搶包房大打出手的故事天天上演，常弄得我左右為難，有頭有麵的人物，個個惹不起呀！”宋天舒轉著金戒指，一副故做謙虛低調的樣子，其實心裏早樂開了花。
我捶了他一拳，奚落道，“得了吧，跟我還藏著掖著的，賺錢又不是犯罪。再說了，你那裏起來了，我的鍾點房也扶搖直上，我們珠連璧合，一起發財。咱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宋天舒咧嘴一笑，“你一直說要低調嘛，倒盛聯盟在外麵圍攻呢，我不信你不急。別用這種眼神瞧我，咱膽小，再說長安跟你不一樣，放眼全城我們沒有旗鼓相當的競爭對手。僅僅簽證一樣，別家根本搞不定，東歐人不來我這裏打工敢去別處？切！要不今晚我給你找一個新來的？趁小嫂子不在家？”
“別跟我不直經的。那個事查得如何了？”我正色道。
“還好，姓薛的隻挺了一天就投降了，算他聰明。”他湊過來悄聲道，“據他交待，蟠龍那邊已掌握了盛唐的全部客戶資料，正逐個卻拉攏勾兌，一小部分對價格敏感的客人已搬到他們那裏了。不過，全麵倒戈之勢尚未蔓延開來，500強不還在酒店嗎？他們不動，配套企業自然不會動。所以你也不用心急，抓大放小是盛唐的大戰略，錢哪裏掙得完了，好歹留幾口給同行們吃吃也不是壞事。
還有一點你應該預料得到，資料是蟠龍花大價錢買的，你以為鄭會長會好心拿出來跟其他人分享？用腳趾頭都想得到，他不獨吞我就不姓宋！你一百個放心，這個所謂的聯盟根本就是各懷鬼胎，各打各的算盤。不過呢，薛超這小子還算有點經濟頭腦，沒傻到隻賣給一家，除了崠山，每家都賣了一小部分。你別說，我真覺得他還是個人才，雖然損了點，嗬嗬。
搶客戶是暗戰，從來上不得台麵，等到他們用腳投票之時，你說什麼都晚了。或許你該有所行動才對，別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算是大哥給你的忠告吧。”
“謝謝大哥提醒，小弟自有妙計。萬能卡的事怎麼說？”我繼續追問，腦子裏已設想了千萬種可能，卻不知對方使的是哪一招。
他掏出那張刻有EX的卡片，道，“你大哥又不是神仙，這張卡已經失效，讀不出任何信息來。薛超說沒見過它，估計要麼是戚總監自己弄丟的，要麼之前就丟了，總之跟他沒關係。隻有他身上的那張曾經給過淩映雪，二人背著酒店長期開房偷情，如此而已。”
“可你不是說過有一回她還了一張新卡給他嗎？有沒有可能被調了包？”這才是我最害怕的，萬一哪個VIP失竊，後果嚴重。
他摸了摸光頭，微笑道，“是見過一張新的，但未必就是那張萬能卡，普通卡也有可能啊。你不是說萬能卡是限量版嗎？軟件公司跟酒店簽得有法律文件，不得私自製作的，否則賠償一切損失。好了，我隻問你一句話，姓薛的小子你打算如何處理？遣送回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