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誰來領過屍嗎?是不是把我們要領走的人領走了”何遇問著。
我們又把所有的領屍單都翻了一遍,最近十天隻有一個叫“鬱含梅”女人的領屍單,時間是1月9日。
“鬱含梅!”吳國中突然叫著,大嗓門直接把我們嚇一跳,“這女人我印象深,我昨天才給送過來的人,昨天1月11號,怎麼1月9號她被領走了,這領的是鬼嗎?而且她現在不就躺在這裏嗎?”
吳國中指著我們最開始以為是南山屍體的那具女屍。
小瘸子低著頭翻找著記錄本,“上麵沒記錄她到火葬場的時間。”
“昨天我送過來的時候,你不在,我找你叔要的鑰匙開停屍房的門,我沒記,就把鬱含梅找了個空櫃放下了。”
“你咋不寫?這不給人添麻煩了嗎?”我嘖了一聲。
“我小學都沒畢業,寫個我名字都夠嗆了,我還寫別人的名字。”吳國中也委屈。
“所以,這張1月9號鬱含梅的領屍單是什麼個意思?”何遇轉頭問著那個小瘸子。
小瘸子倚著櫃子,顯得緊張了,支支吾吾話說的更不連貫,“1月9、9號上,上,上午,我不不在這裏,領屍屍,單我不知知道怎怎……“
吳國中估計也聽不下去這結巴,替他辯解,“這孩子愛玩,這段時間我早上來也總看不見他的影子,有時候進停屍房都是他叔給的鑰匙,那領屍單估計他真的不知道,可能他叔給的人家鑰匙的,讓領走的,你知道他叔不怎麼管事,可能別人領走誰他也不看。”
“所以我們要找的南山被誰誤領走了也不知道?”我急起來了,想著領著屍體就能離開這裏,誰知道屍體沒了,這下怎麼搞。
“你個楞頭青,剛才停屍房屍體不都對過一遍了嗎?其他人都齊全放好在冰櫃裏呢!沒搞混,就這個鬱含梅和你們要找的南山出了差錯。”
“這差錯也太離譜了吧,誰領女屍領走一具男屍,太扯了吧,而且你不是說她是昨天才被你送過來的嗎?時間也不對啊!”那具女屍身材矮小,估計1米五都不到,穿著一件紅色紋花的棉襖,和我們要找的南山身形就差了一截。
吳國中抿著嘴,也在想著,猶猶豫豫開口,“其實這個鬱含梅死吧,也有點不同,她早在1月8號就死了,隻是被我11號才送來。“
他和我們講起,八號那天淩晨的時候,就有人敲他家門,說縣政府死了人,他去的時候,天還沒亮,人還在縣政府大門上掛著,用根麻繩吊著自己脖子。”
“發現她的是縣政府看門的,夜裏打了個盹,醒來看見門上有個黑影,拿手電筒一照,以為是個女鬼,後來才發現是真死了人,路過的人沒人敢給她鬆下來,就找了我,當時有人認出她叫鬱含梅,是下級鄉裏的人,我就讓人帶口信,叫她家裏麵人來認領。等了好像三天的時候,也沒人認領,放我家後院,我怕臭了,11號就給送到這裏了。”
這前前後後幾個時間搞得我頭都炸了,首先鬱含梅死的早,是1月8號,然後吳國中把鬱含梅放在自家後院等家人來認領,然後當天我們要找的南山也死了,及時送到停屍房,也記錄了入冰櫃日期。之後,1月11號,吳國中怕臭了,才把鬱含梅送到了停屍房,隨便找了個空櫃子放下,也沒記錄入冰櫃時間。然後今天我們來了,發現放南山的櫃子裏變成了鬱含梅,而南山不見了。
而現在最大疑問就是,這張1月9號鬱含梅的領屍單。
“鬱含梅的家人也沒來找你領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