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音就跟在她身後,伸手一攬,又將她攬住了,也不再說什麼,一縱身,飄出了院子。
回到小院子,冷霓裳才想起臂上的傷,一直昏昏沉沉的,竟也不覺的疼,這時候脫了衣服看,傷口血糊糊的,那些血卻也都已幹了,於是撐著胡亂包紮了一下,便趕緊上床睡了。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醒來時窗外竟已烈陽高照。她起身坐在床上盤膝調息了會兒,那解藥功效甚好,又兼飽睡了幾個時辰,身上已無任何不適。
她將臂上傷口重新包紮了下,便穿衣出門,外頭陽光正好,小小的院子中央,擺了一張窄榻,有人錦衣華服慵懶而臥,分明錦繡顏色,分明豔絕風流,卻又偏偏有那積石如玉、列鬆如翠的風骨,竟似將這爛漫春光、璀璨麗日都比了下去。
“醒了?”
他懶懶問,並沒有睜眼,似仍不知沉在仙山縹緲雲深何處,嘴裏卻絮絮道:“清粥小菜都在我房裏,我估摸你也該醒了,剛讓他們送來的。”
冷霓裳瞧著他,半晌,道了聲“多謝”,轉身去吃早飯。
她答謝的聲音裏有一絲別扭和生硬,無音聽了唇角不禁微微一勾,果然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
冷霓裳吃好出來,無音仍躺著,他仍未睜眼,懶懶翻了個身,道:“來,一起曬曬日頭。我師娘常說,曬日頭補‘蓋’,雖不知這‘蓋’是什麼,想必補補也是好的。”
頭一次聽他說起師門,冷霓裳的腳步頓了頓,反問了聲:“你師娘?”她一直疑心他是棲霞門下,但她也曾聽說過,棲霞門人絕情斷念,自然不可能有妻室,那麼,難道是什麼隱於絕地的世外宗門?
無音點點頭:“她是個奇怪的女人。”說完似不願再多說,伸出一隻手招了招:“快過來!”
冷霓裳瞥他一眼,徑直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奈何剛剛跨了兩步,身子卻突然一僵,身後突地一股大力,猛地將她往後拉去。
猝不及防之間,人已被拉到了窄榻之前,無音伸手一攬,攬著她的腰輕輕一帶,冷霓裳便不由自主地被他帶到了榻上。
但是,冷霓裳豈是束手就擒的人?
她身子倒下的同時,手肘後撤,狠狠一撞!
無音此時就在她身後,若被她夾著內力的這一撞撞到,即便不受傷隻怕也要吃點苦頭,他輕輕一笑,身子突地拔高,頓時躲開了這一肘。
然而冷霓裳似也已計算到他會躲開,身子落在榻上的同時,一隻腳已高高抬起掃了出去!
無音這時正往下落,他早已算準了位置,剛剛好可以落在冷霓裳身側的榻上,偏偏落到一半,一隻腳猛地掃在他背上,他一怔,身子忽地一偏,噗突落在了冷霓裳的身上。
他的腦袋不偏不倚正巧落在那雖綁著束帶卻仍略顯飽滿的柔軟上。
他愣住了。
冷霓裳也愣住了。
這時候,一個家丁從外頭快步進來,一邊走一邊叫:“先生,賈公子有請--”
他一抬頭,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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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有人收藏的說,我默默對手指,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