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這軍哥是當地的一個什麼人物!
司機大哥在外麵跑的人,見風使舵慣了,馬上說,是是是,軍哥批評得對。他在身上一陣亂摸,掏出一包在當時還不錯的阿詩瑪,拿出一支恭恭敬敬的遞給軍哥。
軍哥擺擺手,疲倦的說,我不抽煙,戒好久了。同時,他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包三五,在當時,也許是最好的外煙之一了,賣十元一盒。
軍哥自己掏出一支三五含在嘴裏,一邊在身上摸打火機,一連掏了幾次口袋,都掏不出來。司機大哥趕緊把自己的打火機掏出,打燃火,想給軍哥點煙。
軍哥說,哥子,不要這麼客氣!
他接過司機大哥的打火機,給自己點燃火,順手把打火機放進自己的口袋,慢慢的吐出一口煙霧,說,你們兩個咋的了,掏錢撒,不想走人所?
司機趕緊陪著笑,掏出一百元來,遞給軍哥,笑著說,軍哥,我就這點能力了,請你行個方便,嗬嗬!
軍哥接過錢,把它塞在自己裝煙的口袋裏,皺著眉頭說,你快滾吧,就這麼點,******小氣鬼!他雖然罵人,口氣裏卻沒有一點責備人的意思,就好象播報新聞的記者,不管是殺人的新聞也好,下雨的新聞也好,播報的口氣與聲音都一個頻率,聽不出帶自我感情色彩的音調。
司機乖覺的上車走人!
我知道在廣東,聯防大隊是一塊來錢的肥肉,尤其是查外來人口的暫住證,不管你辦沒有辦,他們都可以罰你的款。
在前世,我剛進廣東做工的時候,和工友們經常被查暫住證,一聽到他們的聲音,工棚裏麵立刻雞飛狗跳,大家四處逃逸,等事情過了又悄悄的回來。不幸被抓住的,交錢就放人。大家都知道這規矩。不想交錢或者沒有錢的,他們就會把你用車拉到很遠的一個地方,象倒垃圾一樣的把你從車裏翻倒出來,然後他們開車回家,你隻好走路回來。
我聽軍哥的口音,不是本地人,但也不是我的老鄉,聽口音是湖南那地的。難怪這些本地的老廣都跟他說普通話。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大把錢,從裏麵撿出一張兩毛的硬幣小心翼翼的遞給軍哥。
軍哥把我的兩毛硬幣扔在地上,說,你奶奶的兩毛錢也好意思拿出手?
旁邊的人們響起一片輕笑聲!
我把兩毛硬幣從地上撿起,擦幹淨它,仔細的放進我的口袋,笑西西的說,我根據自己的能力,已經給過你錢了,是軍哥你自己不要,這可跟我沒有關係,我還有事情,就不陪軍哥了。
我嘴裏軍哥軍哥的叫,口氣裏卻沒有一點尊重他的意思,調侃的味道很重。
軍哥絲毫不以為意,他顯得很無聊,也對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他說,恩,你哥子狡猾哦!佩服,我軍子真的佩服,聽口音你是四川人,還敢一個人從廣州包車過來不給司機錢,還訛詐司機六十元,不簡單啊。喂,你哥子做點好事行不行,把這幾個兄弟的手腕都給接好,行不?
不行,我搖搖頭,說道,我師傅隻教過我扭脫臼的本事,沒有教給我接好關節的本事,他們隻有請專業的骨科醫生才能接好。
恩,軍哥也不戳穿我明顯的謊言,說道,我看過哥子的飛腿踢鐵尺,是真的好本事,你準備去哪裏呢?找不到地我可以做你的向導。
那好啊!我高興的說!!
有這個地頭蛇帶路,我要在平洲這個小地方找一個人,那還不是簡單得很的事情。
這個小子,原來早把我和司機的扯皮看在眼裏,見了我露的本事,早就知道我是一個賴皮,估計他認為我和他們是一夥性質的王八蛋,正所謂物以類聚,想當然的站在我的這一邊斷案了,所以我給了兩毛錢的硬幣出來,他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盡管我的動作隱然的含有挑釁在裏麵,他也懶得跟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