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城的事讓我去處理!“惜言聽著董事們的議論平靜的開口,語氣中卻透著堅絕。
她一語驚人。董事會的所有成員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她。她怕是早已習慣了吩咐別人做事,什麼時候她親力親為過?大概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句話。每次董事會時,她總是靜靜的坐在暮天霖旁邊,隻是偶爾會參於意見,為何這次開口自動請纓?剛開始也有人置疑她為什麼能做到暮天霖的旁邊?那樣看上她好像高他們一級。雖然如此,也沒人敢開口問出口。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也沒人問出口。
偃城雖是富屬之地,但是卻撈不到多少油水。因為每年都是偃城的分公司出事最多。這也是眾董事都不願前往的主要原因。
聽到她的這句話,有人歡喜,也有人愁。歡喜終於有個替死鬼願意前去,愁的是她一個女子卻有著比他們更大的膽識,心有不甘。自己不願做的事,也不希望別人去做!
“憑什麼讓你去?”其中一位董事大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再怎麼說也不能讓她去啊!誰都知道她與暮天霖是同一個鼻孔出氣,難免日後連分公司的孝敬的他都拿不到了。
“就憑這個。”惜言的口氣盛著些冷意。看透了他們醜惡的嘴臉,醜陋的用心,就用不著那麼客氣了。
暮天霖接過她手裏的文件夾,打開一看,黑眸一沉。眾董事一一傳看,他無一不驚訝,無一不變色的,也不敢再開口置疑。傳到剛剛開口置問的董事手上,他臉色巨變。她手上有著百分之五有股份,自然是名正言順的。
“你們有什麼意見?”暮天霖低沉的聲音響起。聲音並不大,卻清淅的傳進了眾從的耳裏。
他的聲音怎麼突然小了?
“沒意見就舉手表決。”似乎是很困難才說出這句話。
“我同意。”
“我同意。”
不約而同的聲音異口而出,董事們紛紛舉起了手。剛剛說話的董事,看到那一隻隻高舉的手,知道這件事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也不情願的舉起了手。惜言手上的股份比他手上的還多兩成。不同意也得同意,誰讓形式比人強!
“我也同意。”最後舉手的是暮天霖。
他是看著她說出的那幾個字。隻有天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那幾個字。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手已握成了拳,死命的按在桌上。
惜言別開視線不敢看他,她怕他會看穿她的心思。那樣她可能就會拋卻一切執念,不管什麼事故,不管遲重揚。她可能就會不顧一切的留在他的身邊。
“既然大家都同意,這件事就這樣決定吧!”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嗎?
他的話音剛落,眾董事就像得到救贖一樣快步離開。
平時總是走在最前麵的暮天霖,今天卻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他隻是看著那個專注整理著文件的女子。如果她此時抬頭,一定可以看到他眼裏的不舍和心疼。他舍不得讓她離開,雖然明知道那不是長久的離開,但是他還是舍不得。這段時間,她雖然也不是時刻在他身邊,可他也能遠遠的看著她,知道她好與不好。他心疼她這樣奔波勞碌。其實,她可以像其她千金小姐一樣,逛逛街、購購物什麼的,但她沒有,她選擇了幫助他,放棄了女孩子應該追逐的夢。
為什麼他再也看不到她眼中眷念?為什麼她裏的回避那麼明顯,不再有以前的期盼?她這樣做是不是隻為報答他的恩情呢?
惜言自是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看似輕鬆自得的收著文件。隻有那雙微顫的手泄露了她真實的情緒,而這一點是暮天霖沒有發現的。為什麼在清楚了他的心意之後,她卻害怕起來,處處躲避?
“惜言……”暮天霖叫住了那個看起來走的有些匆忙的女子。
他本欲喚言兒的。言兒兩個字在他嘴裏爵嚼了幾遍後被他硬生生的換成了惜言。他其實好想喚句言兒,他居然有一種她離開了就不會再回來的錯覺,而這個錯覺讓他害怕不已。
“暮總,您還有什麼交代?”惜言問道,卻沒有回頭。一回頭,隻要她一回頭,他就可看到她隱任的痛苦,那是她不想讓他看到的。
別,別再叫住我!我已經辜負了你,卻不能再辜負遲重揚。如果兩個人這中,硬要做一個選擇,硬要有一個人受傷,那麼我寧願傷害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重揚。因為我是他的全部呀!你有你的情深意重,重揚有他的赤誠之心。於我,猶如恩同再造。畢竟,沒有一個男從可以容忍自己心受的人心裏裝著別人。可是他,他卻縱容我到現在,對我的情誼隻增不減,讓我如何能辜負了他?
“你什麼時候走,我開車送你去機場。”他想說的不是這句。他差點兒就讓她別去了,管它什麼狗屁公事,隻要她不離開他的視線就好!
但,暮總?多麼遙遠的稱呼啊!遠到他以為像是有一光年的距離。聽慣了別人叫他暮總,但每每聽到她喚暮總時,他的心都像針刺一樣的疼痛。簡單的暮總兩字在瞬音拉回了他的理智。